《扬子江文学评论》2022年第2期

(2022-04-27 10:22) 5969110

  卷首语

  邵丽在分析自己小说《天台上的父亲》时说:“那么到底是谁逼死了父亲?是人还是环境?是他人还是自己?历史和个人,都有自己的运行逻辑,然而又都互相影响。社会进步的最终目的就是人自身的解放。所以,人的追求和梦想不能尽情发挥的时代,肯定不是一个好时代。”她提出的问题并非只是一个价值观的宏大问题,而是对短篇小说容量提出的新时代要求,当然也是艺术形式和技巧的新思考。一般来说,短篇只是截取生活的横断面,人物描写也受到限制,然而,如何开拓其更加深广的时代内涵和历史意义,也即如何戴着镣铐跳舞, 这是短篇小说舞者必须面对的历史沉重话题,同时也是他们必须考虑的新世纪短篇小说面临着的快阅读时代的难题反思。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大师的写作经验,契诃夫、莫泊桑和欧・亨利的写作套路,在今天的文学语境中有无巨大生命力的诘问,我们如何面对?我想,倘若将他们的长处进行综合性的整饬,能否适合当今时代短篇小说文体的巨变?寻觅一条新路径,使其既有时代性,又有历史感的大容量呢?因为在快阅读的时代里,长篇小说几乎成为极少数读者的奢侈享受了,唯有短篇小说才有较大的阅读市场。亦如黄德海评论邵丽短篇小说时所说:“平常流水一样遵从惯性的节奏,在这样的停顿里有了变奏的部分。” 我们期望这种“变奏”带来文学的无限生机。

  谢冕先生作为一个九十岁还“在场”的诗评家,他与共和国一起走过了七十多年的文学史,望着老一辈作家和评论家一个个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们庆幸谢冕先生仍见伫立在文坛上的清晰面影,他不但是一个有激情的诗评家,他更是一个充满着生活情趣的人,他既有阳春白雪的诗人气质,亦有下里巴人的烟水气息。正如陈平原先生所言:“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来,作为诗评家的谢冕先生的最大意义,不在其学养丰厚,而在其始终与中国诗歌同行。”

  已到农历新年后耕耘的时分,但愿文学在这个动荡的世界里获得意外的丰收。

壬寅年二月初六丁帆写于南大和园

  目 录

  名家三棱镜·邵丽

  邵   丽|捕捉:情绪与世道 

  陈   涛|邵丽的人与文

  黄德海|耐心的中年或艰难的成长——关于邵丽的近期作品

  文学地理·当代东北叙事研究

  梁   海|镌刻记忆的“毛边” ——论双雪涛、班宇、郑执的东北叙事

  张学昕|班宇东北叙事的“荒寒美学”

  黄   平|父之名:论郑执小说

  刘天宇|虚实之间:《平原上的摩西》社会史考论

  新作快评

  方   岩|盛世废墟与浪漫主义怪兽——读李宏伟《引路人》

  赵   依|从“地方”进入“世界”——论石一枫《漂洋过海来送你》的文学地理学语境

  批评家研究·谢冕

  谢冕 周明全|我们应该面对我们的时代——谢冕先生访谈

  林   祁|“崛起”与“守望”,抑或“不成熟”的“精神魅力”——一位“谢门弟子”眼中的老师

  网络文学研究

  许苗苗|新媒介时代的“大女主”:网络文学女作者媒介身份的转变

  李   玮|“主动幻想”:作为新空间形式中的“文学”的剧本杀

  肖映萱|不止言情:女频仙侠网络小说的多元叙事

  作家作品论

  申霞艳|家族小说的代际认同变迁——以《旧址》为中心

  翟月琴|“东方面目的悲剧精神”:杨牧诗歌中“声音的戏剧” ——论《林冲夜奔:声音的戏剧》和《妙玉坐禅》

  杨晨洁| “边缘”游走与思想执守——重读九十年代的韩少功

  刘   铮|温情与悲悯:刘庆邦小说的叙事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