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洋,大西洋》(儿童文学)

(2021-04-28 09:26) 5953178

 

       一、基本信息
       书名:《太平洋,大西洋》

  作者:黄蓓佳

  出版社: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

  出版时间:2021年3月

  ISBN:978-7-5584-0898-4

  二、作者简介 

  黄蓓佳,出生于江苏如皋。1973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1982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文学专业。1984年成为江苏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曾任江苏省作家协会副主席。主要作品有长篇小说《夜夜狂欢》《新乱世佳人》《婚姻流程》《目光一样透明》《派克式左轮》《所有的》等,中短篇小说集《在水边》《玫瑰房间》《忧伤的五月》等,散文随笔集《窗口风景》等。主要儿童文学作品包括“黄蓓佳倾情小说系列”14部、“5个8岁”系列长篇小说5部、“中国童话美绘书系”丛书等。长篇小说《我要做好孩子》《今天我是升旗手》《亲亲我的妈妈》《你是我的宝贝》《艾晚的水仙球》《余宝的世界》《童眸》《野蜂飞舞》等,曾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奖、中国出版政府奖、中华优秀出版物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等。多部作品被翻译成法文、德文、俄文、日文、韩文等出版。

   三、内容简介 
  本书是黄蓓佳女士全新原创的儿童长篇小说。来自南京的荆棘鸟童声合唱团到爱尔兰参加一场世界级的儿童合唱比赛。在离开都柏林的前夕,一位年逾八十的老华侨找到团里的三个孩子,向他们展示了一枚原本在七十年前就打算送给好友的黄铜小号嘴。一个跨越时光的故事就此开启。1946年,镇江丹阳城东南的一处大宅院里乐声缭绕,国立幼童音乐学校在此落户。身世复杂又沉默孤僻的男孩多来米因此与音乐结缘。一只的铜管小号、一间灰败破旧的小披屋、一曲《降B大调进行曲》,见证了乱世中深厚而赤诚的情谊。作品双线并行,以复调的形式,在“现在一过去”两种时空自由切换,打捞起一段令人泪目的“音乐神童”成长片段。作家以老华侨万里寻友为引线,将艺术之美、家国之爱、历史真实、人物命运巧妙勾连,在举重若轻间奉献出又一部文学佳作。

  四、目录 
  第一章   华侨爷爷的神奇小号嘴

  第二章   师出有名和猎犬三人组

  第三章   来自爱尔兰的邮件(一)

  第四章   烈日,梧桐树,冰饮

  第五章   来自爱尔兰的邮件(二)

  第六章   去丹阳,像猎犬一样行动

  第七章   来自爱尔兰的邮件(三)

  第八章   神奇又强大的朋友圈

  第九章   来自爱尔兰的邮件(四)

  第十章   如果同意,发鲜花三束

  第十一章   来自爱尔兰的邮件(五)

  第十二章   理解一个不同的世界

  第十三章   来自爱尔兰的邮件(六)

  第十四章   那些美好的瞬间

  第十五章   来自爱尔兰的邮件(七)

  第十六章   一个人,一辈子

  第十七章   从爱尔兰来的后一封信

  第十八章   长路浩浩荡荡,万事皆有可能

  后记   那些遥远时空中的故事胶囊

  六、作者访谈
  PART1  问:黄蓓佳老师您好!祝贺您的长篇儿童小说新作《太平洋,大西洋》上市。这部作品以两个大洋为书名,从小说起名的角度来看挺特别,似乎暗示着一种遥遥相对的守望,让人感到一种淡淡的离愁别绪。您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字呢?您讲述的是一个怎样的故事呢?

  黄蓓佳太平洋,对应的地点是南京,是一群好奇心爆棚、行动力超强、生命活力十足的“00”后的孩子们;大西洋,对应着古老的爱尔兰城市都柏林,一个年近九十的生活在异国他乡的垂暮老人。南京的孩子们随同荆棘鸟童声合唱团去往都柏林,参加国际童声合唱比赛,偶遇风度翩翩的华侨老人,被老人对故乡和故人的怀旧之情打动,冲动中接受了老人的恳求:寻找老人七十年前在南京下关码头分手的童年密友——一个身世奇特的名叫“多来米”的神童小号手。

  于是,小说开始了。这一场盲目、纠结、充满悬念、带着强烈使命感、以喜剧开场以悲伤结束的漫长寻觅,勾连了两个大洋之间的时间和空间,以复调的形式,在温暖泛黄的过往岁月和生动活泼的当代生活中穿梭往返,昨天和今天,历史和现在,太平洋和大西洋,从前的讲述和正在发生的寻找……我选择了这样一种时空交错的方式,把一段难忘的历史呈现给当代读者。

  PART 2  问:翻开这部作品,我们看到了两种叙事的时空:南京少年们的现代悬疑冒险和爱尔兰华侨老人泛黄的往事回忆,其间相隔着七十多年的时光。这两者交叉相错,双线并行,像乐曲的两个声部,共同把故事推向高潮。您为什么会采用“过去-未来”这种双线叙事呢?这种“有时差”的文字在创作上会有难度吗?

  黄蓓佳有难度,可是我喜欢挑战这样的难度。千篇一律地重复自己是最没有意思的,专挑自己熟悉的题材和风格去写作也是没有意思的,它激不起我写作的冲动和欲望。尤其到我这个年龄,写作的精力和空间都很有限了,就越发不能滥用,首先题材上是千挑万选的,其次,如何处理一个心仪的题材,用什么样的写法才能把这个材料写透写足,也是很费思量的。

  几年前我写《野蜂飞舞》是很纯粹地讲述了一个过去的故事。这本《太平洋,大西洋》就比上一本更加丰富,以一个“侦探小说”的外壳,通过“猎犬三人组”中三个孩子的寻找,加上网名为“福尔摩斯我师傅”这个女性神秘人物的意外插手,打捞一段令人泪目的“音乐神童”的成长片段。轻盈时尚的现代元素,勾连了沉重悲悯的历史遗案,这样的结构设计,是为了让今天的孩子们在阅读这个故事时,有更好的代入感,也有一段更宽敞的历史入口,方便他们走进去时感觉道路平坦,无阻无碍。

  毕竟,能够吸引孩子们全身心投入阅读的小说,才是好的儿童文学。

  PART 3 问:这本书塑造了一个非常独特的文学形象——沉默孤僻又才华横溢的“音乐神童”多来米。特殊的身份让他在成长中经历了难以想象的磨难,是音乐和友情带领他走出精神的孤岛,重拾少年的鲜活。这部分故事写得极其动人,多来米这个形象完全是您的虚构,还是有对应的原型呢?您是如何理解这个人物的?

  黄蓓佳多来米的形象完全是虚构。起码在我的个人经历中,我的身边,没有可以与之对应的原型人物。

  完全虚构是凭空作画,自然比较吃力,因为从人物面目到人物性格,都是一点一点在我的脑子里构建起来的。人物在作品中露面的第一笔,最是难写,因为这一笔要确定人物一生的命运,也是作品的大致走向。但是又因为完全虚构,写的时候也就没有束缚,没有脑子里先入为主的东西,想象力能到哪里,人物的深度就能到哪里。

  写他沉默孤僻,是因为这个故事要经由华侨老人的口中讲出,同样的场景最好由一个人开口,既然华侨老人充当了讲述者,被讲述的多来米就以沉默寡言为好,否则会造成“双声”喧哗,故事会太过闹腾,减弱了悲剧的力量。再有就是,一对童年伙伴,个性上要拉开距离,要形成互补,故事才有张力,达到一支箭永远搭在弓弦上的效果。

  再有就是多来米的奇异身世,他自小与父母分别,寄人篱下的成长环境,他生长的家庭所遭遇的惊心动魄的变故,他被藏在夹壁中度过的黑暗又恐怖的一个月,他后来面对的那一群完全陌生又是“天之骄子”的音乐学校的师生,决定了他此后的一生必须活在一个巨大的困境之中。年幼的孩子面对这种种的不知所措,他心中的阴影面积之大,是常人不能体会的。成年人也许有种种宣泄的渠道,能够说出心里的悲伤,而小孩子不能,所以多来米只能选择沉默,与世孤绝。

  由此,音乐的疗伤作用在他身上特别明显,他对小号的热爱,他的无师自通,他由音乐而感受到的友情、温暧、幽暗人生中的一缕明亮,在他的生命故事中就特别妥贴,有那种自然天成的和谐。

  PART 4 问:小说中,多来米身上那种复杂的亲情关系,虽然着墨不多,却让人扼腕唏嘘。多来米被学校收养后,他的革命者父亲找过他,试图将他带回身边抚养,却被他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多来米的身世让人心酸,他和父亲本该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却无法共享普通家庭里最自然、最平常的天伦之乐。也是因为亲情的长期缺失,多来米成年后也没能建立家庭,一直孑然一身。这让我们看到了多来米的革命者父母在为国家舍生忘死的同时,他们的家庭做出的牺牲。您为什么会这样处理多来米的家庭?您觉得当下的孩子能理解这种复杂性吗?

  黄蓓佳多来米的复杂身世决定了他一生的飘泊沉浮,这样的人物命运不是由我来安排的,是人物性格所决定的,人物在引领着我的故事往前走。人性中的很多黑洞,童年就已经生成。多来米自小离开父母,作为革命者的父亲,于他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所以父亲得知多来米孤身一人时,千难万险地穿过解放区和国统区过来接他,而他拒绝与父亲和解。但是在南京解放前夕,面临“走出”还是“留下”的问题时,多来米又选择留下,因为他只有一个父亲,父亲也只有他一个儿子,在这样的生离死别之际,亲情又占了上风。

  革命者都有浪漫精神,浪漫的革命者总是会选择抛家别舍义无反顾的孤绝道路。写到他们,我会感慨,也会唏嘘。多来米和他父亲之间的纠结缠绕,有独特性,也有典型性,我在很多革命者的回忆录和老人们讲述的亲历故事中读到过、听到过。革命者们若没有这样的决绝,柴米油盐儿女情长,革命就不会成功。

  这是一个只能发生在那个时代的故事,和一群只能出现在那个时代的人。

  至于小孩子们能不能读懂,我不担心。文学是要让他们仰头去看的,是应该超越他们的生活和认知,让他们在阅读中有所“获得”,在他们的心灵中照进一束光的。不超越生活和认知的文学,读完之后哈哈一乐,什么也没有剩下,那好吗?

  PART 5 问:爱尔兰老华侨与多来米之间的情谊和惦念跨越了七十多年,老华侨在临终前都不曾忘记对好友的承诺。故事的最后,多来米患了老年痴呆症,老华侨在怀念好友的怅然中走完一生。这看起来是个让人悲伤的结局,您为什么要写一个这样的结局呢?

  黄蓓佳:嗯,可能是比较沉重吧,但是非如此不足以表达我对历史的敬意。这个结尾我犹豫了很久,我也想写得光亮一点轻松一点,来一个翘上天的尾巴,这个一点不难。可是多来米把我拽住了,他不让我这么干,我无法面对他的悲伤的眼睛。前面我已经说过,我决定不了故事的走向,人物自己才能决定。我尊重我的人物。

  PART 6 问:在现代故事的部分,您为小读者们打造了一个侦探小说的外壳。由甘小田、林栋、丰子悦这三个十二三岁的孩子组成的“猎犬三人组”,在网名为“福尔摩斯我师傅”的神秘女性的帮助下,解开了这个动人心弦的历史遗案。您为什么想要去打造这个悬疑的壳呢?您本人是侦探小说的爱好者吗?

  黄蓓佳说真话,我是侦探小说、侦探电影的爱好者,一辈子没变过。这缘于我与生俱来的强烈好奇心吧。小时候看《福尔摩斯探案集》,看得缩进被窝不敢探头,还是忍不住要看下去。稍大一点,看苏联的《红色保险箱》一类的小说,也是看得一颗心怦怦直跳。

  也是因为有这样的好奇心,长大后才选择成为作家吧,用文字和故事来探秘世道人心。

  具体到这本小说,给一个历史故事加上一个侦探小说的悬疑外壳,是觉得这个故事的内核太过悲伤沉重,毕竟我是写给当代孩子们看的,要考虑孩子的阅读能力和阅读兴趣。另外,我加上的这个外壳充满喜剧的趣味,生猛活泼,烟火气十足,在小说结构中与过往的历史形成对峙,一定程度上也消解了一点主体故事的悲伤和沉重。

  作为一个儿童文学作家,想要在简单中写出复杂,在复杂中写出简单,真的是太不容易啊。

  PART 7 问:这部小说的双线叙事中,无论现在还是过去,两组人物都与音乐有着密切的联系。现在部分的“猎犬三人组”是南京荆棘鸟童声合唱团的成员,过去部分的“我”和多来米生活在丹阳幼童音乐学校。您在小说中以大量篇幅来描绘音乐艺术的魅力。尤其在过去部分,音乐学校的校长带着全体师生来到南京,跟当时的教育局讨要教育经费却被无情驱赶。困境中,学校借用金陵女子大学的礼堂,进行了一场少年交响乐队的募捐演出。当演奏开始时,面黄饥瘦、衣单鞋破的小乐手们奏响手中的乐器,美妙的音乐激荡着每个人的心灵,整个礼堂时光停滞,万物安详。类似这样的情节在小说中还有很多,可以说,您将音乐之美、家国之爱、童年情谊巧妙地勾连在一起,让作品充溢着盎然的诗意和温暖的深情。您平时在生活中也是音乐爱好者吗?您觉得包括音乐在内的艺术修养对人的成长起了什么作用呢?

  黄蓓佳我算是一个爱音乐的人,但是算不上极品的音乐爱好者。其实我不光是爱音乐,我还爱美术,爱电影,爱舞蹈爱话剧,爱一切与艺术有关的事物,只不过都爱了一层皮毛,因为最爱的还是文学,爱对文字和意念的把控。

  艺术的美好,我无法用几句简单的语言来形容。这么说吧,当你置身在音乐现场时,当你看电影看戏剧时,音乐声一起来,身体就成了容具,音符会顺着血液灌入每一个细胞,你会觉得这个世界美妙无比,你会忘记所有那些丑恶的尔虞我诈的事情,希望自己高尚,光明,纯粹,张开双臂拥抱一切。

  一句话,音乐始终是让人向善的,向着平衡和完满。

  PART8 问:之前试读过这本书的专家和读者都不约而同地提起您的另一部经典佳作《野蜂飞舞》,有人甚至觉得这本书是《野蜂飞舞》的姊妹篇,因为两个故事发生的时间比较接近,也都刻画了中国的知识分子在战乱年代中对教育的坚守,歌颂了少年们在困苦时期的顽强奋进和相互守望。您曾说《太平洋,大西洋》的构想早于《野蜂飞舞》,可真正面世的时候,《太平洋,大西洋》却比《野蜂飞舞》迟了三年。您是怎么安排自己的写作计划的?这里面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吗?

  黄蓓佳是的,《太平洋,大西洋》这个故事的起因,要早于《野蜂飞舞》,虽然两本书在历史背景的设置上,有某种传续。读这个故事的人,你可以先读一读《野蜂飞舞》,你可以把《太平洋,大西洋》看作是《野蜂飞舞》的续篇,或者什么。总之,大时代是差不多的,大背景也是差不多的,不同的是故事,是人物。

  关于七八十年前的幼童音乐学校,确有其事。几乎是在我的手机刚刚开通微信功能不久,2012年吧,我就在手机里读到过一篇相关的研究文章(如此看来,碎片化的阅读有其不可替代的功能)。文章是作为史料发表出来的,很短,千余字,最多两千字。我读完的第一时间,感觉有用,立刻存进手机里的“收藏”一栏。

  之后好多年,这段史料一直在我心里养着,时不时地会想起来,时不时地会在心里憧憬一下,如果写成小说,会是什么模样。

  我曾经说过,我喜欢时不时地在心里“养”一篇小说:将一个突然而至的念头沉在心里,五年,十年,直至蚌病成珠。作家写作要靠灵感,而灵感又往往是靠不住的东西。瞬间激动了你的事情,如果过一段漫长时间你还是念念不忘,那才值得你去打理它,盘玩它,把你的心血和时间花上去,让它脱颖而出,闪闪发光。

  幼童音乐学校的故事,我喜欢,也惦念,但是好几年中一直寻找不到入口处。我要如何处理这个题材,才能写出新意,写得让孩子们一读就不能放手?

  踟蹰当中,先写完了一部沉重的《野蜂飞舞》,又写完了一部轻盈的《奔跑的岱二牛》。在这两本之前,甚至还有一本《童眸》在2015年完成在先。

  音乐学校的故事似乎难产了。可参考的资料太少。还有,关于音乐,我不是一个内行,潜意识里也有敬畏之感,怕亵渎了那个时代里可敬的先生们和可爱的孩子们,不敢贸贸然下手。

  直至去年,两件似乎是完全不相干的事,助我找到了故事的切入点。

  第一件,我的一个亲戚,是一个特别优秀的中学音乐老师,很多年里她一直致力于“童声合唱”这项事业,带着她的那帮合唱队员们参加国内国外各种比赛,获奖多多。在我的这个小说题材陷入黑暗时,我得到了她的合唱团在荷兰又获金奖的消息。蓦然之间,迷雾散开,我看到了眼前的光亮。

  第二件,在一切基本就绪,独独差一点悬疑要素的时候,在我苦思冥想要如何把小说中的诸多情节天衣无缝地编织到一起的时候,我读到了江苏文艺社老编辑张昌华先生的一篇小文章,讲述他如何登报帮老友寻找故人的趣事。当然,登报这个行为在今天已经是过去时了,现代通信技术让“寻人”这件事有了更多的表现手段,然而小说情节的联想和触发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故事原型和人物原型,一切都开始融合、发酵、成形。《太平洋,大西洋》的写作就这样开始了。

  PART 9 问:《太平洋,大西洋》是“黄蓓佳倾情小说系列”的第十五部作品。如果我们仔细看看这个系列里的作品,会发现不仅每本书都是叫好又叫座的精品,书与书之间在题材上也做到了相对独立,甚至创作风格都有明显的区分。您说过在创作上不喜欢重复自己,但我们都知道这是非常不容易的。通常您是如何确定自己想要创作的题材呢?您在创作上有什么心得可以与小读者们分享吗?

  黄蓓佳写作是需要激情的,激情又是需要沉淀的,要跟自己的生活经历和世界观、价值观一拍即合的。我从来不喜欢为写而写,更不喜欢为某个邀约、某种使命去写,那种写作不能让我全身心浸入,不是从我心里生长出来的东西。

  我大概能算得上一个阅读量比较大的人吧?跟写作相比,日常生活中占据时间最多的是阅读,阅读中会有很多感悟和触发,这些小念头会瞬间点亮我自己的生活经验,会爆发和燃烧,然后闪现很多片断,然后火光熄灭,尘埃落定,故事慢慢地在心里成形。所以,比动手写作更重要的是阅读。这个阅读是浸入式的阅读,要把自己装进别人的故事里,呼吸作品中人物呼吸的空气,跟他们共同悲伤和快乐,所获得的感悟才会更加丰富。

  PART 10 问:不仅阅读市场对好作品孜孜以求,电影、舞台剧、广播剧等也对儿童读物频频抛出橄榄枝。您的早期作品如《我要做好孩子》《今天我是升旗手》等被改编成了电影、电视剧和戏剧,并获得了国际电视节“金匣子”奖、中国电影华表奖、中国电视剧飞天奖等奖项,早已是原创儿童文学的经典IP。而近几年,市场对优秀儿童文学作品的渴求愈发强烈。我听闻您新近创作的几部作品都在多媒体转化方面收获很多,能不能为小读者们简要地介绍一下?

  黄蓓佳:《野蜂飞舞》已经被江苏大剧院改成了舞台剧,今年五月底会隆重开演。我没有看过,据说改得很漂亮。《奔跑的岱二牛》被江苏电视台改成了广播剧,已经播放了。《今天我是升旗手》在二十年前被拍成过电视连续剧,去年又有影视公司开始制作电影,预计下半年完成。这部最新的《太平洋,大西洋》也被江苏大剧院拿去了舞台剧改编的版权,主创人员很喜欢这个故事。不过我觉得这个故事更适合拍电影,希望有影视公司关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