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惠:飞地的剪影 生命的恢弘

2015年12月15日 16时42分 

  《北上海——这片飞地上的爱恨情愁》一书讲的是上海市在盐城大丰市的一块50万亩的飞地以及这块飞地上人们的悲欢离合、爱恨情愁。该书是江苏省作家协会重点扶持作品选题,是中国第一部具有开创意义、关注飞地的纪实文学作品。近日,盐城晚报记者对话该书作者,讲述创作背后的故事,以飨读者。
  盐城晚报记者(以下简称记):晓惠老师你好。和我们介绍一下你的新书?
  张晓惠(以下简称张):这是一部纪实文学,20多万字。上个世纪50年代初,第一批人来到北上海,其中包含流浪汉、妓女、吸毒犯、儿童教养院的儿童以及监狱的一些犯人;1968年到1980年间,北上海又迎来了8万上海知青。这本书讲述就是他们在北上海这片飞地上生存、陨落与扎根的故事。
  记:这本书里,你想传递给读者什么?
  张:很多。盐碱滩里改天斗地的风雨艰辛,人性改造的艰难困苦,那其中,有惊心动魄的故事,有催人泪下的情事,有热血以殉的惨烈,还有无边的失落和惆怅。对坚守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我保持着敬意。希望通过我的笔触,能让读者感受到那许多岁月中的至诚至愚、至真至悲,生命轨迹中的欲望与希冀。认识到“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记:什么时候开始构思创作?
  张:这是源于我们市作协到大丰的上海知青纪念馆的一次采访。从里面的一张黑白照片,就是作品一开头,我写到的主人公田崇志的那张照片。大热天,我从盐城跑到大丰寻访田崇志,一个月之内找了3次才找到。他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60多年,一天不拉地用日记记录下自己的生活,让我很感动。开始是写了一些单篇在报刊杂志上发表。随着那段岁月在我面前展现,我觉得有责任,也有冲动去将这群人的故事让更多的人知道,所以有了这本书。
  记:写这本书花了多长时间?
  张:花了大半年,本来是写了5个部分,从结构上考虑,又删除了一部分几万字。这样前后有近一年的时间。
  记:这本书副标题是“这片飞地上的爱恨情愁”,你如何在历史的大背景下表达人的“爱恨情愁”的?
  张:“每个人的历史,都应当是一部《圣经》。”文学创作,最终还是要观照到人本身。北上海这块土地上的人和事,有着血淋淋的残酷,也有苦难中的温情,我只是将这块土地上的爱恨情愁真实地留下,更留下对生命、人生、人性的思考,对历史、社会的反省和诘问。
  记:这本书以田崇志老人的日记,串联起整个作品。为什么选择这样的结构处理方式?
  张:田崇志是名副其实的北上海守望者。从13岁到这块土地,他的身上有着如盐蒿子一般的坚韧和执着。他是这块土地从荒凉到繁荣的见证,同时也是创造者。以田崇志的日记将人物、将时代、将事件串起来,就是一部北上海史。
  记:很多人认为,真实是纪实文学的生命,你怎么看待?
  张:从2012年夏日开始,我就不停地往这片土地上跑,田崇志老人那我就跑了不下二十次,还有于斯、朱贻生,上海农场的场史场志翻阅摘抄拍摄,还有一些尚存的旧址如草洋房、“人之初”的石块等,我都去看过,做了很多功课。这些人这些资料,为我真实再现北上海彼时彼地的状态,提供了丰富的素材。我只是在还原那段历史。当然,是文学,就有合理化的想象。
  记:在创作过程中,你如何真实还原北上海人们的生存状态?
  张:书中涉及的人物,都有活生生的原型。如小纵火犯杨小法,真名杨其发,遗憾的是他去年已过世,这本书他没能看到。但这些人物都真实、鲜活地存在过或是还存在着。在写作时,我将自己放进去,和他们一起挣扎一起欢笑,有的章节,写时泪水潸然而下。写之时很认真很用心,很怕自己的笔触对不起北上海人在这片土地上曾经的苦难与血泪。上个月在上海,北上海文化发展基金会活动现场,几位曾在北上海工作过的老人翻阅了这本书,当场就热泪盈眶,几乎泣不成声。这就是肯定。
  记:这部作品文辞优美深情,这是否和你擅长散文写作有关?
  张:应该有些关系吧。我觉得汉字是非常丰富瑰丽的。写散文,对语词要求较高,无论写人还是记事,都觉得要讲究一些。我写作有个习惯,每写完一段或一篇,自己都会在心中朗读。好的散文,必须是朗朗上口的。纪实文学是一种包容性很强的文体,大事不可虚,小事可不实。落笔时,我会有意识地用景用物用画面来衬托与加深对所写事件或人物的描述,比如书中的芦苇、盐蒿子,不同年代的歌声等反复出现,但这些都无损作品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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