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成难:青年作家坚守艺术理想,提高艺术学养涵养修养,努力成为文艺拔尖人才

2016年05月20日 11时05分 

  

  

  

  各位老师好: 

  我特别害怕发言,所以更喜欢秉烛夜谈、推心置腹这样的词语,它们使我远离僵硬和空洞,使我放松和坦诚。 

  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即使在今天已经写了近百万字,依然恐惧于“言谈”这样的事情。我的“讷于言”或许与生俱来,于是写作成了我与这个世界最放松最乐意的交流方式。倾述情感,倾述思想,倾述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思考,它使我直面自己,使我敬畏和坦诚,使我变成无数个卑微的人物。 

  在我的小说中,主人翁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他们组成了这个社会一个最大的群体,他们卑微而坚韧,他们让我担心和同情。我想,这些便是我个人对文学所坚守的理想。今天,很多作家都体验着一种生命模式——时间与空间、自我与他人、生活中种种可能性与危险性。发现人们正处在一个预示着冒险、权力、欣喜、发展和自我变化的环境里。这个环境把我们推向一个分裂与更新、抗争与矛盾、困惑与苦恼的大漩涡中。文学似乎变成了一个最有力的泅渡方式,它是一艘船,而作家便是掌舵者,带领一小部分人,或者仅是自己,乘风破浪,驶向对岸和光明之处。 

  谈及文学的时代担当,首先应该强调的是作家应坚守的艺术理想。今天已经不是一个理想主义的时代,虽然“理想”这个词每天都出现,被挂在嘴巴上,但少有人愿意真正去谈论理想,更遑论艺术理想了。这既是对理想的嘲弄,更是对理想的丢弃。 

  纵观我的写作之路,应该算是一个比较懵懂或幸运的过程。2012年,开始由长篇小说变成短篇小说创作,第一篇短篇小说便被《小说选刊》转载了,2013年至2014年,我将它看做是我写作的喷薄期,那两年里,写了近二十篇,在《当代小说》和《黄河文学》很多期上进行了四连发与五连发。也是从那时开始,每年秋天都收到当代小说的笔会邀请,记得坐在北上的列车上,仿佛带着一颗朝圣的心。我知道,这是文字赋予我的。常被人问起,信佛么?我总是摇头,世间所有的宗教都有一个目的,使人向善。而文字正是我的信仰,它使我愈发悲悯和善良。 

  我没有给艺术理想一个固定的说法,我只是从个人经历的感悟及前人的脚步中,来发现与艺术理想有关的存在。事实上这理想是存在的,而且分量很重,让太多的人付出代价。很难想象没有理想的艺术,同时,也无法理解没有艺术的理想。从事艺术创作也许有很多理由,但是,让内心充实才是诸多理由中的根本。我们时代的艺术作品,至少能给人以充实,灵魂的充实与精神的引领。要创作出优秀的艺术作品需要远离浮躁,摒弃功利思想,敬畏艺术本真。应该经常用清晰的问题意识来自我拷问,那就是,我要写什么,为时代留下什么。 

  去年参加两岸四地文化交流活动时,我的朋友苏宁说,我们起码要做的是:不要给这个时代留下垃圾作品。这句话让我感触很深,这是对一个作家最低的要求,也是最高的要求。 

  去年夏天,一个人开车走了青藏线。汽车穿越可可西里的时候,由于身体原因,以及汽油原因,十分焦躁,而前方,沱沱河,还相隔很远。那是一片荒凉到极致的无人区,连绵起伏的群山之间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偶尔有一辆车在远处,如一个小黑点。我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于是想,只要我行驶到那里——那个黑点的地方,便能看见洒满金色阳光的沱沱河了。然后,加足油门,向前驶去,一直到达黑点的位置,才发现,更远更远的前方,还有一辆车如黑点一样,于是继续告诉自己,只要到达前方黑点的地方,就能看见沱沱河了。当自己拼足力气向前驶去,到达刚刚的黑点时,仍然发现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个一个黑点正在移动……那个下午,仿佛行驶了我一生,我不停地告诉自己,只要变成前方的黑点时,就能看见金色河面的沱沱河了,这是我穿越可可西里唯一的动力。这,像极了我的写作,我没有很大的理想,但会不停告诉自己,向前,再向前,让自己变成前方无数个小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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