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省第五届紫金山文学奖获奖代表感言

2015年01月21日 15时02分 

  长篇小说《远东来信》的作者张新科 

  在江苏省第五届紫金山文学奖颁奖仪式上的发言  

   

  承蒙各位评委专家抬爱,我的长篇《远东来信》荣幸地获得第五届紫金山文学奖,借此机会,我想表达三点真诚谢意,一是感谢省作家协会将莫大的荣誉颁给《远东来信》,二是感谢许许多多相识与不相识的读者对我作品的阅读跟踪,三是感谢那些一直鼓励我创作的亲人、朋友和同事们。 

  我今天的发言主要讲以下三个方面: 

  一、厚积薄发,用18年真情和心血写就命运之作 

  《远东来信》是我历时18年,自费投入50万元,遍访欧洲十几个国家,倾注情感与心血完成的近40万字长篇小说。上世纪90年代初,我在德国留学期间,《辛德勒的名单》开始热播,影响很大。每当和外国朋友聊到电影,聊到民族与人性光辉时,总会有人提到中国人在二战期间只为自己而战,没有为其他民族作更多贡献的国际情怀。这一度让我耿耿于怀,却苦于找不到有力证据去反驳。1995年,我偶然在当地德文报纸上看到一则消息,说的是二战期间,中国驻维也纳总领事何凤山向数千犹太人发放前往上海的签证以及近三万名犹太难民在上海得到救助,免遭纳粹杀戮的事件。这则豆腐块大小的消息让我久久不能平静,因为这段珍贵的历史证明了我们民族的善良和大爱。从那时起,我便开始酝酿创作一部文学作品来反映这个真实故事。 

  理工出身的我没有学过文学创作,但我知道要想写好这样一部以重大历史事件为背景的文学作品,需要理性思维与感性思维相结合。为此,我进行了大量的史料查阅、实地考察、人物采风。留德7年,我几乎走遍了整个欧洲,造访了各地的二战纪念场馆、博物馆与集中营;回国后,又多次去上海探访当年犹太隔离区,多次去河南开封、驻马店、上蔡乃至江苏、甘肃等地“蹲点”采访,搜集和整理了大量资料,力求通过绝不含糊的细节描写真实再现那个年代的历史过往和家国情怀。 

  《远东来信》是我的第一部长篇,为积累经验创作好这部作品,我以农村说书先生、电影放映员、农村戏曲艺人作为故事题材,进行了丰富的练笔和铺垫,诉说他们的可爱、隐忍、仁义与坚守,先后在《当代》、《十月》、《钟山》、《小说月报》等刊物发表作品80多万字。2011年初,经过15年的酝酿和沉淀,我开始创作《远东来信》。由于积淀较为丰厚,写出的东西也就比较满意,茅盾文学奖得主毕飞宇先生看过初稿后对我所说:“每个作家都有一部‘命运之作’,此作不一定是自己最好的东西,却是别人无法完成的作品,对于我来说是《推拿》,对你来说可能就是《远东来信》。” 

  二、文以载道,展显公共知识分子的胸怀和担当 

  很多人问我,作为一位公务繁忙、学术加身的大学校长,为何去创作小说,特别是《远东来信》这样一部题材独特、叙事庞大的作品?我的回答是,我的文学创作和我大学校长的本职工作一脉相承,大学校长不仅在校园围墙内做学问、办教育,更应该承担一个公共知识分子的社会职责,要为城市风尚、国家精神的塑造起作用。对我而言,花费十几年光阴呕心沥血创作《远东来信》,不是为了谋取什么利益,而是以积极的心态肩负起知识分子的文化义务,这是支撑我坚持写下去的强大动力。 

  去年10月,习总书记在主持召开文艺工作座谈会时发表了重要讲话,引发社会各界特别是文艺界的广泛关注,我个人十分认同此次会议形成的诸多共识。文艺作品应源于实践、源于生活,展现出社会历史高度,富含着民族文化精神。每一位文艺工作者要认识自己所担负的历史使命和责任,创作出更多凸显中国风格,弘扬中国精神,凝聚中国力量,展示中国气派的优秀作品;创作出具有崇高之美、信仰之美,具有思想深度、艺术高度的作品,为人民抒写、为人民抒情、为人民抒怀。这些年,国内一些颇有影响力的二战题材文学和影视作品,反映的都是外国人营救中国同胞的故事,鲜有反映我国同胞在二战中施救其他民族,彰显中国人大爱无疆的作品。在创作《远东来信》时,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让全世界都知道,二战期间,中国人民在自己遭受日本侵略者迫害和屠杀的苦难岁月,还在无私地庇护着大批的包括犹太难民在内的外国人。 

  在当今社会中,没有什么东西比文学更大众、更有温度,具有力量、更兼蓄包容,润物无声、更余味无穷。多年的创作使我对文学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健康优秀的作品展现的不仅是文字、逻辑和故事,更是善良、情怀和担当。 

  三、痴心不改,化荣誉为帆在文学创作的海洋中执着前行 

  今天,凭借《远东来信》这部作品,有幸参加颁奖仪式,见到了很多老朋友,也结识了一些新朋友。我觉得,这正是紫金山文学奖设立的意义所在,它不仅展现了江苏文学界的丰硕成果,更是呈现出江苏文学队伍的生机勃勃与传承发展。一直以来,江苏作家笔耕不辍,每年都创作出一些有影响力的重要作品。组织紫金山文学奖评选,使得江苏文学创作有了自己的一项标杆,经过近些年的评选活动,它的专业性、权威性和影响力得到了国内文学界的充分认可,对于江苏作家把握中国精神,提升艺术境界,开展文化创新,共同繁荣江苏文学事业发挥着积极地推动作用,无愧于“江苏的鲁迅文学奖和茅盾文学奖”称号。 

  此次获评紫金山文学奖,给了我极大的激励,我相信,也会给在座的各位以及数以万计的江苏作家和文学爱好者极大的鼓励,它鼓励我们潜心生活深处,躬身平凡人间,继续用作品关注人性悲悯,讴歌平凡劳作,敬畏善良正义,彰显时代风潮。近期,我根据史实创作的一部30万字的谍战小说《鲽鱼计划》将在文学期刊《十月》上刊发,正被拍摄成电视剧;受南京雨花台纪念馆之托,我还将创作一部以革命烈士牺牲为背景的长篇小说。近些年的文学生涯使我深深体会到,文学创作虽然辛苦,但精彩自己、快乐别人、丰富社会,是件令人兴趣盎然的事情,是件让人值得托付终身的事情。

生活厚土的时代折射 

 

  

报告文学作家傅宁军

   

  

  如果说,“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体现了创作来源于生活的文学本质,那么,写作的实践使我深切感到,“深扎”不只是一种外在的提倡,更应该是作家的一种内在的自觉。报告文学没有捷径,只有你的身心接地气,你的作品才能接地气。 

  多年来,我撷取着改革开放大潮激起的浪花,采访过大桥建设者、救灾志愿者、大学生村官,还有公安干警、高科技人才、乡村道德模范,以及大学生军人。在这些普通的人与普通的事当中,有着平凡中的不平凡,有着无限丰富的生活内涵,停留于书斋的主观判断,就很可能会忽略当下的社会现实,错过了就在身边发生的巨大社会变革。太多感人的故事就在生活土壤里。 

  我曾经揣着一大堆问题,奔向苏北一个又一个乡村。身在税赋大省江苏,我没想到大学生到村任职的经济薄弱村,地处偏僻却又求贤若渴。在几乎被城市遗忘的“角落”,我与大学生村官朝夕相处,到养鸡场,到猪圈,到蔬菜大棚,到五保户家,时常汗流满面,裤角粘满泥巴。得到他们的信任,他们愿意掏心里话,讲述“白领梦”是如何变成“乡村梦”的。他们的勇气与坚持,他们的困惑与挫折,点燃了我真实书写他们的满腔创作激情。 

  作为一个报告文学作家,我在捕捉大时代的回声,持续关注着大学生,这些受过高等教育而又有社会责任的青年才俊。我采写新一代大学生军人时,进山沟,下海岛,到演习场,了解大学生军人的心态。乍一看,这些大学生大同小异,但我沉下去,就发现他们各自的经历,如同每一片树叶都与众不同。许多具体的人物故事,与改革开放的变革分不开,有着强烈的时代烙印。 

  我相信,生活本身比作家的想象更丰沛。有时节假日,我还在采访奔波的路上。在所有的文学样式中,报告文学无疑是离现实最近的,作家必须更新观念,保持对生活的浓厚兴趣,时时警惕不用想当然来代替真实世界的丰富多彩。 

  如今,蓬勃兴起的“深入生活、扎根人民”主题实践活动热气腾腾,给我打开了新的视野。从苏南经济活跃的张家港市,再到苏北欠发达的睢宁县,让我思考,如何认识今天的改革开放的大时代?如何书写新时代的“乡土英雄”? 

  比如,对于当下的现实,无论是乡土文学叙事,还是城市化进程中的裂变,并不局限于某一固化形态。改革开放以来,数亿农民兄弟背井离乡外出打工,为城市发展作出巨大贡献,无疑值得作家多多关注。但同时,还有许多新农民,他们不离开家乡,要把家乡建设得像城市一样美好,同样值得作家去关注。 

  在张家港长江村,我深入田间地头、工厂车间和农家民宅,了解这个曾经的滩涂穷村,怎么一步步成为“全国文明村”的。郁全和,一个目光远大而脚踏实地的老书记,一个聪明能干而善于学习的新农民,在我心目中日渐清晰。以长江村命名的小行星在浩瀚太空运行,闪耀的星光告诉我,郁全和追求的,是新时代新农民的“中国梦”。我的长篇新作就起名《长江星辰》。 

  到睢宁县乡村的采访,缘于我参加江苏省作协的小分队。黄河故道旁的睢宁,属于苏北欠发达地区,需要扶贫的县财政并不宽裕,但睢宁的民间早已藏龙卧虎,各显神通。沙集镇东风村的电商云集,主力是八0后、九0后大学生。他们回到村里开网店,从卖家具到代理其他商品,一个小村年营销额多达十多亿元。他们自己组团,参加世界互联网大会,与世界互联网巨头交流。这是不愿意走父辈老路的新农民,这是与世界接轨的大学生! 

  也是农村城市化进程,却给人以新的解读。越来越多的人在网上买东西,不到实地采访的话,怎么能想到,贫困县有这样有知识有本事的农民,能在网上做得风生水起? 

  由此可见,只有从生活出发,才能避免概念的误判,才有新鲜的发现。近些年,我多次前往昔日炮战过的沿海地区,关注大时代中的小人物,写出了长篇报告文学《此岸,彼岸》。两岸关系是一个宏大主题,而它投射在普通百姓的身上,由武装对峙到相互交往来,两岸的普通人是主体,最有说服力。作家的笔下要有时代感,但时代的元素渗透在底层的人物身上。认识了他们,就认识了时代。写好了他们,就写出了时代。 

  当我有幸荣获本届紫金山文学奖时,深感欣慰的是,我到生活中的深入体验得到了专业认可。在生活中打磨的主题,不是粗放的,不是空泛的,而是带着鲜活的生命特质,带着现实的强烈冲击,也带着自己不吐不快的真实感受。“中国梦”的蓝图是宏伟的,我感受到了“中国梦”由梦想到现实的蜕变,一个又一个中国人的梦是具体的,正是他们汇成了“中国梦”进行时的伟大实践,给作家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创作源泉。 

  习近平总书记号召作家,要“脚踩坚实的大地”。这就要求作家,坚持以人民为本位的艺术观念。接地气,有担当,讲述“中国梦”的中国述事,历史使命不可推卸。当我们带着文学的目光,直面当下,感悟生活,那么任何的酸甜苦辣,都可以寻见现实中的时代折射。感谢评委,更感谢生活。 

  谢谢大家。 

  

  以诗歌为大地立传 

   诗人姜 桦

  我在去滩涂采访的路上接到了诗集《纪念日》获得了第五届江苏省“紫金山文学奖”的消息。《纪念日》出版于2011年。虽然只是我诗歌生涯短短的三年(2008-2011),但它几乎包含了我自八十年代以来的全部。事实上,《纪念日》并不是广泛意义上的地理书写,我希望的是通过我的诗歌,“让不同的历史、时间,通过诗歌互相对质”,并且寻找到我对我生活的那片大地的初心,能够通过我的诗歌能让读者感知那片土地的恩情。 

  作为一个已经有30年写作经历的业余诗歌作者,我一直在地处苏北的盐城大地上生活。那里的平原、村庄和田野,那飞舞着丹顶鹤、奔跑着麋鹿,汹涌着火红盐蒿的广袤滩涂,是我的文字之血和诗歌之根。三年前,当《纪念日》刚刚出版的时候,已故著名诗人韩作荣先生曾经说过一段话。他说:“《纪念日》作为一部诗集,更多地是在为盐城这片土地‘立传’”。以诗歌为生活和大地立传,为我生活的湿地滩涂立传,这也确实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从1997年开始的十多年来,我的诗歌写作几乎都和滩涂大地有关。将自己诗歌的根深扎在我生活的黄海岸边的这片土地,这片充满了阳光、月色、白云、星空、树木、河流、羊群、飞鸟的大地,这片有着好风景和好空气、能够让人打开心扉的地方,正是它构成了我的诗歌世界。生活在这样一片充满诗意的大地,我真是一个幸福之人。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文学的被边缘化已经成为大多数写作者心中的“块垒”,但我似乎从不曾为自己是一个诗人而有过半点悲观落寞。有时候甚至会表现出一种少有的固执。周围的世界驳杂喧嚣,种种有关主流意识的教诲充斥耳际,但我不可能放下这厚重的大地而去追云逐浪。安静守护只属于我自己的心中的那一片净土,关注自己心灵隐秘的颤动,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写那些隐藏在心底里的种种大地上的意象,并且努力在人们熟悉的大地万物中,发现并且表达出心中浓郁的诗意,我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在我的诗歌中感受到我精神的生长。 

  30年,我一直在盐城工作、生活。我的职业是一名电视记者,在本职工作之外,写作成了我业余生活最重要的部分。一盏灯光照耀着寒冷的冬夜,而清晨,当我从诗歌中走出,我将只有诗歌里才有的语感、情绪带到了我的工作中。向诗歌学习,向真实的内心靠近。诗歌让我保持了作为一个人的信心和初心。因此,我从来没觉得做一个诗人有多么不合时宜。相反,对文学的热爱,让我感觉自己得益于诗歌的东西越来越多。他不仅拓开了我思想上的广度、深度和高度,也增加了我情感上的温度。新闻之外,我做过电视记录片和广播剧,对诗歌的热爱,使我的电视和广播作品中也一样充满了诗境和诗意,哪怕仅仅是那么一小部分,也会因为诗歌的介入而感觉到不同。更重要的是,长期以来,以滩涂大地为出发地的诗歌写作,不仅丰富了我个人的创作领域,我也以诗歌、以文学的形式推介了盐城。能够与诗歌在一起,以诗歌表达自己对这片充满诗意的土地的热爱,这是我的幸运。 

  诗歌的本质是抒情。但是现在,传统意义上的抒情诗人似乎越来越少了。我不知道这是我的悲哀还是中国当代诗歌的悲哀。“当抒情成为一种被很多诗人遗忘的技艺,在许多人的诗变为一种‘说话’的时候”,我庆幸我还能“保留一个歌者的本色,并且成为一个具有新诗传统性格烙印的抒情诗人”(胡弦语)。我相信这是作为一个诗歌朋友对我的中肯的评价。多年来我一直在传统和现代之间寻找着属于我的诗歌精神。相对于疯狂的莫名其妙的呓语、废话,或个性张狂的所谓先锋诗歌来说,我知道我的诗传统得近乎守旧,但我相信,那种真挚、悲悯和思考,也一定能够比任何稀奇古怪的各种形式的创新更吸引读者,更能表达我的内心。 

  人到中年,青春期的写作早已过去,如何不“死于青春”,而能够写出更为宽广的中年之诗,在不断的试验探索中让诗歌一直生长,不老,不死,让自己的诗歌和故乡的草木大地、河流村庄、阳光月光紧紧相连、密不可分?这是我这几年来思考得最多的问题。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故乡的大地上工作、生活、写作,这里有水乡、平原、滩涂、大海,独独缺少山的支撑,“紫金山”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一个新的高度和起点,会让我的诗歌和人生多一种坚毅、挺拔之势。背依平原,面朝大海,立足大地,从紫金山麓出发,希望我能够由此找到一个新的路径,能使自己更进一步地向一个真正的“优秀诗人”的目标靠近。 

  鸟在枝头歌唱,那是我的诗;花在晨风中盛开,那是我的诗;火红的盐蒿草草在滩涂上生长、摇曳,那是我的诗——我的故乡和大地之诗。几年前,同样是在滩涂,在我衷心热爱的大地,我写过一首诗,诗的题目叫《低下去的葵花》,它表达了一株向日葵对于大地的感谢。在这里,我录其开篇,作为这篇获奖感言的结束—— 

  一排向日葵在一个早晨低下去 

  金黄的花瓣被一阵风微微打开 

  向日葵!它不是自己低下去的 

  是大地,阳光,让它垂下了头…… 

  2015年1月14——15日,盐城 

  

  获奖感言:我不是新人…… 

青年批评家何同彬

  

  各位领导,作家朋友们: 

  上午好! 

  就在来领奖的前几天,我的妻子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应该去理个发,乱蓬蓬的长头发让你显得又老又丑。这句“危机四伏”的劝诫,让我想起获奖后朋友们不无揶揄的问候:恭喜,老同志拿了新人奖。尽管我很想说,在获奖的新人里我是最年轻的,但这种矫情的辩解因为如下的事实而变得多余,即与青年、新人相关的荣誉到来的时候,我的确已经足够老成持重,已经学会如何在大学课堂或其它公共场合用一种“德高望重”、“德艺双馨”的腔调说话了。 

  这一直是我所反对和警惕的,就像我在《重建青年性》中强调的:没有“青年性”的文学和文化是没有活力和希望的,我们必须反对没有责任感和理想情怀的庸碌,反对基于谋求名利和安全性的过度“和善”,反对“温柔”又“残酷”的世故习气……但这种信誓旦旦的“宣言”,并没有保证我“永葆青春”,相反,衰老与渗入骨髓的黯然,悄悄到来。 

  余华先生在去年领取华语文学传媒大奖的时候说:“我们确实是老了,到了我这样的年龄,说句实在话,我觉得生活比写作重要,写作比获奖重要,当然获奖比不获奖重要。”今天,在我领取新人奖的场合引用这样一段老气横秋的话,竟然从内心里毫无违和之感。 

  多年前,刚刚在南京成为一个文学青年的时候,我经常像“祥林嫂”一样反复絮叨洛扎诺夫在《落叶集》中的一句话:“我扛着文学如我的棺椁;我扛着文学如我的哀伤;我扛着文学如我的厌恶”。如今,这句看起来颇有些矫揉造作的话惟余最后一句沦肌浃髓。 

  当然,于我而言,“生活比写作重要”或者“厌恶文学”这样的断言或情绪不是终点,也不是目的。相反,我的批评、我的写作以此为开端。简单地说,就是经由自己的批评实践让写作在自己的生活中再度重要起来,同时摒弃那些让人厌恶的文学形态,重建对文学的热爱。我近几年的批评文字常常引发别人诸如文化虚无、泛政治化或反文学的误解,其实“虚无”和“反对”不过是为了迎接我所喜爱的文学和我所敬重的文学人而做的准备,由此而形成的某些反抗、抵御、批判的姿态,也与所谓清高、勇敢没有关系,不过是怠惰、怯懦和羞耻感奇妙混杂后的无奈选择。 

  前几天,许子东先生还忧心忡忡地批判中国的文学批评:“一百年来,中国的文学批评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软弱,像今天这么没用,没人看,非常弱。”这样的论调就如同批评“中国当代文学是垃圾”一样,我们无力辩解也无需辩解。以时代(如八十年代、新世纪)、代际主体(70后、80后、青年等)为区隔、差异的那些看似洞明的高见,我们听得太多了,这样的论断还有什么意义呢?也许对我们而言,更重要的不是得意洋洋的断言或否弃,而是思忖如何在文学共识瓦解的情况下面对我们生命深处这共同的沮丧、共同的责任! 

  就像我站在这里,面对着我的师长和朋友们,此刻我不是一个新人,因为我在走向衰老,而我也不是一个旧人,因为我也还可以很年轻…… 

  最后,感谢给予我这一奖项的所有机构和个人,当我的银行卡上跃动出一串美妙的数字时,我得以在我的妻子面前短暂地挺起腰杆,这样的时刻值得回味! 

  谢谢诸位!祝各位身体健康,不要老熬夜。 

  

  泥土气息、百姓味道、时代感觉、家国情怀 

儿童文学作家胡继风

  尊敬的王部长;尊敬的各位领导: 

  很高兴也很荣幸能够第二次获得紫金山文学奖。此时此刻,我感觉仿佛回到了童年,回到庄稼地,自己因为干活实心眼、不偷奸耍滑,从而受到大人一句由衷的夸奖,甚至是一颗水果糖的奖励。心中充满无限的快乐和甜蜜…… 

  本次获奖作品《让谁去过好日子》讲述的是一个孩子的去与留,一群孩子的聚与散,一个家庭的苦与乐,一个时代的悲与欢。我想,小说之所以能够打动读者和评委老师,除了它普世的血浓于水的亲情之外,还有它清新的泥土气息,厚重的百姓味道,敏锐的时代感觉,强烈的家国情怀。 

  而泥土气息、百姓味道、时代感觉、家国情怀,正是我写作中始终坚持的底色和方向。 

  我所理解的泥土气息,就是作家要将心灵的根须深深扎根于生活的土壤。不断地向生活学习、不断地感受生活、不断地在生活中捕捉灵感。作家就像一颗豆子,只有投入到大地宽阔的怀抱,才能枝繁叶茂,才能开出芬芳的花朵,结出累累的果实。如果离开了生活厚重的土壤,无论作家自身还是其作品,充其量只能长成一棵无根的苍白的豆芽菜。在多年的写作实践中,本人手中的笔一直努力根植于自己熟悉的土地,想象的翅膀也一直紧贴着热爱的乡村。 

  百姓味道,就是要求作家为人民写作,为人民放歌。10月15日,习近平总书记在文艺工作座谈会上指出,广大文艺工作者,要“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而在72年前的延安文艺座谈会上,毛泽东主席同样强调:“无论高级的或初级的,我们的文学艺术都是为人民大众的。”作为一名业余作家,多年来,本人甘受清贫,安于寂寞,不低俗,不庸俗,不媚俗,努力听从自己内心的召唤,坚守自己的视角和取向,坚持用自己的作品真实地表达小人物,也就是普通人民大众的幸福和疼痛,表现普通百姓的生活现状和所思所愿。 

  时代感觉,就是要求作家紧跟时代潮流、反映主流价值。要描绘当下,书写现在。我们有幸生在一个大变革、大发展的好时代,更有幸生在一个朝气蓬勃、敢为人先的好地方。江苏是一片有故事的土地,特别是新常态下的江苏,故事会更加的精彩、更加的动人。作为一名江苏作家,我们要将抓住机遇,更加热情地深入生活,更加艰苦地积极创作,用更加优秀的作品,展现这片奋进的土地,和这片土地上可敬的人们。 

  家国情怀,就是要求作家要有强烈的家乡观念、民族意识、爱国情怀。要怀赤子之心。有良知、讲正义、负责任、能担当。大张旗鼓地宣传真善美,态度鲜明地弘扬主旋律,义无反顾地传播正能量。要用优秀作品弘扬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坚守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要舍小我,取大我,自觉地将自己的创作与家乡的变迁、民族的复兴、国家的强盛紧密联系在一起…… 

  

  尊敬的王部长、各位领导,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本人创作的小说作品先后获得了一些奖项。这一点成绩的取得,是江苏作协正确引导的结果,是省委宣传部爱护扶持的结果。今天,王部长亲自给哦我们颁奖,并参加座谈会。本人只有乘这一次会议的东风,更加勤奋地工作,更加踏实地写作,才能不辜负江苏作协和江苏省委对文艺工作者的一片爱心、一腔厚望!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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