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第十七期

2014年07月07日 11时00分 

  赵翼如:这是“神迹” 

   

  日前上班,一个意外场面让我感动:来自苏北的作者小草,笑盈盈走过来递上糖果——她不是被断言离不开轮椅了么?她母亲在一旁低语:这是“神迹”。今天老远赶来,就为对省作协道一声“谢谢”! 

  她们慢慢走进作协一间间屋子,也走进主席室。 

  那年得知小草不幸摔成重伤,省作协上下多方为之忙活:范小青悄悄送去自己一笔文学奖金;黄毓璜专门写了“阅读小草感言”;她的作品得到作协的“重点扶持”;叶弥等人还为她找医生、寻药、赠书…… 

  可惜她的病情太不容乐观。 

  支撑她人生重新站起的力量,有医学,有神学(她母亲持久的祷告),也有她钟爱的文学。 

  桌上的糖果,形似一个个跳芭蕾的舞者,旋转出一片惊喜,表达着对文学的感恩,也传递了一个机构的体温。 

  本期《行者》,新设一栏“书情画意”,展示了作家的别样眼光。 

  

  一个人的车站  

  文/范小青 

  经常一个人坐火车。有时候是出差,更多的时候是回家。因为回家,所以所有有关赶车坐车的焦虑、疲惫、倒腾、麻烦、不确定、不安定等等,都无所谓啦! 

  我是个很怕迟到的人,开会的时候,每次都提前到会场,有时早到工作人员连席卡都没放好呢!他们朝着我笑,我很难为情。可下次会适度一点吗?不会的,又早了,脾性就是这样的。如果真的早到不好意思的话,就说,哎呀,怕堵车呀,提前出来了,结果它又不堵了。 

  至于赶车,那更是要超量提前了。且不说性格如何如何,人到了这年岁,可不敢把自己赶得像条被追打的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气。我有位同事每次出差都最后一个出门,最后一个赶到车站,掐着最后的检票时间进站,还从来没有误过车,真是大将风度,淡定一哥。学不来的。 

  于是,我就可能会比别人有更多的时间呆在车站。 

  于是就有了一个人的车站。 

  车站可不是只有一个人,车站的人太多了,逢到高峰,比如节假日,比如民工回乡或返城,或者学生放假或开学,人会多到候车大厅连站的地方也没有。 

  我就在许许多多的人中间,感受着独自一人的感受。 

  我坐着,或站着,脚边搁着简单的行装,看或不看眼前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因为我知道在我身边,几乎人手一机,不是手提就是平板,没有平板,也一定有手机,前几年还可见MP3,这两年连MP5都已绝迹。 

  欣赏影视剧,听音乐,发微博刷微信,玩游戏打扑克,也有的抓紧时间在办公,有的发邮件,总之不亦乐乎。 

  我知道他们在享受着。 

  我也享受着。 

  不过我的享受不是来自于电子产品,我一般不带电脑,也没有平板,手机是有的,但基本只用来打电话和发短信,最多就是查一查火车时刻,或者查一查下一次出差的线路以便确定下一次回家的时间。 

  我其实并不是在看周围的人,此时此刻我应该是目中无人的,我的享受来自于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我在我自己的内心享受着自己的内心,相比身边的人,此时此刻的我,享受的是虚无、空白、空洞,享受两眼茫然。就这样。 

  一个人的车站,还有许多事情可说的。比如吃饭。我喜欢在车站吃饭,如果时间允许,我才不会吃过饭再去车站,相反我会提前出发,留出在车站吃饭的时间,我到永和去点一份套餐,偶而也会开一次洋荤,吃个汉堡,或者二两白菜猪肉馅大娘水饺,哪天方便面馋虫爬出来了,我也会到水炉子上泡一碗面,过个瘾。方便面其实很好吃,只是平时被大家说的,不敢多吃,在车站吃方便面,天经地义地哄哄自己。 

  开水炉的水很烫,一冲下去,香味就腾起来了,腾起来的可不仅是香味,那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 

  有一个很大的话题叫做你幸福吗?我也想过这个题目,觉得幸福可能更是一瞬间、片刻间或某一时段,因为它是一种感觉,感觉这东西,那可靠不太住,也坚持不了多久,它可是随来随走的。 

  在我住处的大门外一侧,有一扇绿色的小门,门非常窄,这是一个火车票代售点,每每走向这里,或经过这里,心里总是倍感温馨温暖,因为在漫长的日子里,那个小门不断地传递出一张又一张让我回家的车票。 

  幸福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也有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心烦意乱,忽然就情绪不佳,这时候恰好要去参加一个枯燥冗长的会议,进入会场,悄悄地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忽然间的,一下子,心情好起来了,心生欢喜,心生宁静,一切烦恼皆已出窍飘走。感觉就是这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有一个人的车站,就有一个人的会场,一个人的闹市,一个人的世界。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当我进入一个人的车站时,一定有一个人在某个地方看着我。 

  

  贴近现场 

  文/赵瑜 

  报告文学的视域,宜宽不宜窄。生活理念不能代替生活泥土。光焰炫目的先进分子毕竟是少数人,并不能涵盖广大人群。人性人心复杂多样,民生民本各有异形,他们合在一起,方为当代社会历史总构成。更多时候,一段遥远陌生的故事,反而涌动着鲜活生命的脉象,因而,我写了《野人山淘金记》。 

  丰富的时代生活,为我们提供了彰显独特画卷的可能性。报告文学作家是幸运的。 

  报告文学和纪实摄影本是一对孪生艺术,将二者结合起来,有利于文体创新。人类初醒时,即在岩石上作画。中国古典文学的流传,包括诗歌与戏剧的印本,向以文字为主。明清以来,印刷技术显著提升,出版家加入“绣像”,至民国演为时髦,各种读物变得活泼起来,是今日“读图时代”的先声。 

  摄影艺术澎湃百年,情况发生巨大变化。人们睁眼看世界,不仅需要文字,同时需要图像。摄影成为“唯一能够在时间中固定一个确定的瞬间的表现手段”,比之绘图更加真实可信。有人认为,“一段历史,如果没有影像和文字的记录,就等于没有这段历史。”摄影叙事和纪实文学叙事越来越不可分割了。图片记录历史反映现实,成为档案文献,从某种角度看,超乎文字意义。 

  近年诞生一部《新传媒环境下的摄影》,我从中领受到中国摄影人的创新思想,思量我们报告文学的前景与新生。报告文学以真实取胜,纪实摄影同样以“永不说谎的证据”夺人眼球。 

  告别银盐时代,革命性的数字技术让摄影更加便捷。人们利用相机乃至手机拍摄,对中国当下政治、社会、经济、文化问题进行反思,迫使报告文学作家严重地关注这一趋势。两层窗户纸,各自朦胧间,一捅就破,一捅就通,我们看到了透亮的光。图文结合呈现,学科交叉并举,促推创新,是报告文学作家面临的新课题。文学表述加视觉化艺术,让读者贴近现场,感受真实,报告文学更能增强生命力量。 

  这是一次有意识的图文试验。我提笔写作时,尚能自信操刀,相比之下,我的摄影技艺则难尽如人意。但我还是倾尽全力,表达了现场。 

  让我们脚踏泥巴,“一竿子插到底”,继续试验下去。 

  

  回声: 

  “行者”创刊几个月来,我做过她的作者,更多的时候是做她的读者。 

  “行者”的文章几乎篇篇好读,首先是周宪教授的《停电状态》,作者写到家中偶然的一次停电,讲到一家人因暂时远离电子装置回归日常交流所产生的欢乐。他的笔从古希腊故事发端,在不同学科之间自由驰骋,落在亲情与自身顿悟上,亲切,有趣,深透。 

  另一篇是杨葵先生的《干吗要读那么快?》,他写了自己因阅读速度不同,两次阅读同一本书的不同感受。“这本书,字里行间美景密布,无数细节动人心魄。你若想被打动,必须有所付出,要付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读得慢一点,再慢一点。” 所言真是意味深长。 

  每次读“行者”,我最先读的是主持人语,有时候还会传给青年朋友看。例如:“我一向对‘自由而无用’的灵魂心怀敬意。这‘无用’中有确信的力量,有天空的指向。”此类智性贴心的句子不胜枚举。特邀主持赵翼如女士是优秀的散文家,也是长期从事过新闻工作的资深记者、编辑。“行者”中始终贯穿着一种生活观与思想线,那是由赵翼如串起的珍珠。 

  “行者”,读者的福。“行者”,又何尝不是作者的福。 

  ——南京读者 胡丹娃 

  

  斜躺在沙发上看《行者》,真是很好的享受。这种纸质阅读的感觉,是电视电脑替代不了的。 

  ——南京读者 艾力 

  

  已让报亭给我留了每周一的《现代快报》。《行者》每期都看。 

  ——常州读者 谢雪梅 

  

  偶然看到新华社旗下《现代快报》每周一期的《行者》,我似乎又找回了纸媒的温馨和墨香。不管是名家还是草根,都用真诚的笔墨,在《行者》副刊闪耀着思想的光芒。有个小小的建议:每期最好有篇各行业的专家的工作、生活感悟随笔,随笔可以涉及到学科,边缘化些。 

  ——南京读者 符家沿 

  

  读罢2014年6月9日的《行者》,孟非先生的《天梯上的爱情》实在是一篇不可多得的好文章。如果人人都能像徐朝清和刘国江这样,还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呢?我心底欣赏这一对夫妻,也建议孟非先生如果有机会,可以把此事改编成电视剧或话剧,就更精彩了。 

  ——八旬读者 李宜倩 

  

  https://kb.dsqq.cn/html/2014-07/07/node_123.htm 

  https://kb.dsqq.cn/html/2014-07/07/node_124.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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