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自认《碧奴》是其最好的长篇

2013年05月23日 22时47分 

  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男人,却写着一手艳丽诡异的文字,这就是苏童。苏童擅写女性题材,比如被改编成《大红灯笼高高挂》的《妻妾成群》,比如《红粉》,因此,他被不少人称为“妇女问题专家”。而最新写就的新书《碧奴》,主人公也是一位传奇女性———孟姜女。四年前《蛇为什么会飞》后再无长篇问世的他介绍,“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天天写了,每天能写3000字左右,可以说是信马由缰的状态,我自己读完后都觉得散发着孟姜女的眼泪的气息。”从面貌到文风,一切都暗含着苏童的矛盾个性:“《碧奴》是我最好的长篇”,“但是,我长篇也不多。” 

  改编有盼望需机缘 

  记者:现在很多小说改编成电影,您的《妻妾成群》、《红粉》改编都是其中的成功典范,这部《碧奴》有没有改编成电影的写作策略? 

  苏童:我的小说改成电影的几率高一些,但是每一次都是很奇怪的,比如说最近《妇女生活》被改成《茉莉花开》,《妇女生活》我是92年还是91年写的,但是这个版权的买卖发生在2002年,已经过了10年了,所以说一部小说变成一部电影实在有太多的偶然因素。尽管我也很希望被改编,但不能按套数写,否则就是为别人写的东西。 

  文风要改变需折腾 

  记者:很多读者感觉你在短时间内改变了文风,您是这么认为的吗? 

  苏童:这个小说有一半比较特别,那就是参与一个别的出版社所规定的一个所谓的重述神话,我当时的直觉是这四个字使我重新审视我自己的写作,所以说文风的变化其实是由选题的变化造成的。我在《碧奴》具体写作过程当中,其实是“孙悟空逃不脱如来佛的手心”,好多跟《我的帝王生涯》的文字叙述形态有一致性。要说变,当然是变了,但并不是一种质的变化,而是量的变化。 

  记者:您说您喜欢折腾自己的小说,那么您怎么折腾《碧奴》了? 

  苏童:大概是从八、九十年代,我以折腾作为我写作的一个主要目的。这个折腾是多方面的,在题材的选择上我折腾,在表现手法上我折腾,折腾是我写小说的天性。《碧奴》我折腾她的眼泪的仪式,这也是我唯一觉得比较有价值的,关于哭泣和眼泪的仪式被读者接受,这个小说也就被接受了;如果不能接受,还是我写我的孟姜女,别人心中有他的孟姜女。 

  市场很难懂需自信 

  记者:如何衡量自己和市场的需求呢? 

  苏童:在这方面我比较自信,这种自信来自于对自己的判断。比如说到市场,说到如何争取最大量的读者,争取这所谓商业上的成功,我有这种期望,但是另一方面我清醒,我对自己的清醒有自信,这种市场的变化翻天覆地,也许从80年代过来的人都有感触,因为这个市场已经不是当年所谓的先锋文学的市场,也不是意识小说的市场,这个市场无从把握。这给我一个启发———根本不需要把握,唯一能把握的是自己,因为我不能把市场的脉,我不是老中医,可是我对自己的病情,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比较了解,我把自己的脉搏,以不变应万变,我觉得我自己是聪明的,所以对待变化我其实就是这个态度。 

  记者:您和余华都是读者非常欢迎的作家。余华前一段时间出了《兄弟》,读者的意见不一样,您有没有担心您的写作努力,读者的看法也有偏差。 

  苏童:每个作家都一样,希望读者喜欢,但是读者最难取悦,一个人一次只能奉献一个故事,但是一个故事不可能同时满足100个人,因为一部小说基本上只有一种可能性,只有在这个可能性上尽量地符合更多人,它不可能提供多种可能。 

  国际接轨难需自然 

  记者:以前您写小说,面对的是中国读者,《碧奴》这部小说是15个国家首发,面对的是世界读者,您在写的过程当中,有没有这种世界意识? 

  苏童:没有,我相信多少年前的老话,不存在世界读者,只有读者,所以最终是一个作家和一个读者面对面。语种虽不同,但它们同样是语言,有一致性,有共通性,人性是相通的,文学也是相通的,如果中国读者喜欢,外国读者起码有一部分喜欢,但是说到底一个作者不可能征服所有的人群,只可能征服人群中的一部分。 

  来源:新闻晚报 谢正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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