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留给我们一个难忘的背影

2013年05月27日 10时31分 

  戴着眼镜的陆文夫先生含笑亲切地看着大家,眼睛里充满睿智慈爱的光芒。然而,此刻,他的照片已围上了黑纱。在陆文夫先生离开我们整整10天的时候,昨天,由省作协、苏州市文联联合举办的陆文夫先生追思会在南京隆重举行,我省60多名知名作家、评论家苏童、叶兆言、周梅森、毕飞宇、黄蓓佳、范小青、储福金、斯群等及陆文夫先生的女儿参加了追思会。省委宣传部副部长、省作协党组书记杨承志作了追思发言。他们怀着对陆文夫先生的深厚感情,缅怀他的艺术人生,道德文章,寄托着对他的无限哀思。  

  他说:苏州男人精细坚韧能干大事业 

  张澄国(苏州市文联主席):陆文夫先生于我,是父辈兄长,也是良师益友,他讲话没有官腔,有血有肉,有观点,有独到的见解,他常常教诲我,要写好文章,首先要学会做人。在他的文章里常常会跳出许多闪光的警句,令人叫绝,也不时会放个把噱头,使人捧腹。前两年,他写苏州男人,先说苏州男人有点娘娘腔,口号也喊不响,似乎在贬低苏州男人。然而笔锋一转,他说,口号喊得响有什么用,苏州男人精细坚韧,干出了一番大事业,对苏州人的赞许溢于言表。这种深刻的哲理和敏捷的睿智,在陆老的文章里俯拾皆是。 

  站在北寺塔上看苏州 

  范伯群(苏州大学教授):我曾经写过三论陆文夫,陆先生写小说,是从宏观着眼,微观入笔,在他的笔下,写的是小人物,展现的却是大世界,用陆文夫的话说:“我不是在小巷里写小巷,我是站在北寺塔上看苏州、写苏州的。”1984年苏州大学为他举办作品研讨会上,艾煊先生评价他的作品已经走向了成熟,陆先生说,千万不要这样说,成熟就是瓜熟蒂落,我还要前进。我对陆先生的小说《特别法庭》印象最深,他跟我说,写这篇小说,不仅是为了审判他人的灵魂,同时也在审判我自己的灵魂。 

  不做空头文学家 

  周梅森(省作协副主席):1992年,我是《青春》杂志一名普通编辑,那年我和陆老同去领《中篇小说选刊》的一个奖,给我最深的印象的是他的宽和、亲切和随意,他不会给你灌输什么大道理,但不经意间,却让你得到很多。在喝酒聊天时,他劝我们年轻人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个创作的好时代,不要做空头文学家。当时我正在全国东奔西跑参与一些商业活动,心态有些浮躁,陆老的话让我反省很多。今天可以告慰陆老的是,我照着他的话去做了,他当年的一席良言,让我“迷途知返”,成就了今天的我。 

  他只把自己当作一介布衣 

  俞胶东(省党史工办主任):陆老师去世后,我去苏州参加追悼会,写着挽联的时候,我感情难抑制,跌坐在地,一生中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心疼。陆老师喜欢喝酒、品茶,是个美食家,他总是把自己当作一介布衣,他把自己的所有情怀都融入到对苏州小人物的关注上,而涉及到国家民族的利益,他从不退让。作为中国新时期文学的奠基人,无论是作品,还是人格,陆老都是我们学习的楷模。 

  他看生活的目光是柔软的,又是犀利的 

  苏童(省作协副主席):(在一年前开的“苏州青年作家作品研讨会”上,带病坚持开会的陆文夫已爬不动楼梯,苏童自告奋勇,硬是把陆先生背上了三楼,陆先生趴在苏童背上羞涩微笑的样子是那天许多人的记忆。昨天谈起陆文夫,苏童充满怀念之情。)作为晚辈作家,我和陆老师接触不多,前不久在网上看了陆老师和陈村的邮件往来,那里边许多细节给了我深刻印象,也让我了解了陆老师那颗仁慈宽厚的心和对年轻作家父亲般的关爱。在中国文学史上,陆老师应该是小巷文学的一面旗帜,但读他的作品,我认为他的创作是一种更宽广的现实主义,他看生活的目光是柔软、宽容、细致的,又是犀利的,那是一种观察的态度,这种态度在那个年龄群的作家中是罕见的。 

  认识文夫这位朋友,我三生有幸 

  梅汝恺(省作协作家):(与陆文夫有深厚友谊的梅老回忆起陆文夫先生时,眼中带着泪花)我俩的故事太多了,当年我作为编辑第一次看文夫的稿子,先是被他的斜体字吸引,后来又为他干净的文字、精彩的故事所慑服,后来我们成了莫逆之交,平时我都爱称文夫为“老大哥”。1957年文夫被调到省文联创作组时,他带着锤子、小榔头、螺丝刀来南京,成了文联义务的修理工。被审查期间,心情太苦闷,我们常在一起喝酒,记得有一次喝完酒分手,他不断地回头看我,我也不断地回头看他……从1954年相识到现在,两人在半个世纪里风雨同舟,认识文夫这位朋友,我三生有幸! 

  作者:蒋丽娟 薛颖旦  来源:新华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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