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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坛记忆 | 春水碧于天:李有干

2021-07-05 10:37

  编者按

  在中国文学的历史长卷中,江苏文学无疑是其中最为华彩的篇章之一。一代代江苏作家辛勤耕耘,留下了无数名篇佳作,为中国文学的繁荣发展做出了杰出的贡献。2017年以来,江苏省作家协会着手收集、整理江苏老一代作家的资料和创作成果,留存老作家的影像资料是其中一个重要的项目。这项工作,既是为了给江苏文学留下一份宝贵的历史资料,也是一次文学精神和文学传统的回溯之旅。在此,我们开设“文坛记忆”栏目,陆续推出忆明珠、范伯群、海笑、杨苡、梅汝恺等江苏老一辈作家的采访视频,共同回忆老作家们走过的文学历程。

  本期视频播出的是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李有干先生。

  江苏老作家影像——李有干

  李有干,江苏盐城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作家。从事过基层农村工作、编辑、记者、文学创作辅导员。曾任盐城市作家协会主席、江苏省第三届文联委员等。

  60多年来,李有干笔耕不辍,发表文学作品300多万字,影响较大的有儿童长篇小说《大芦荡》,中篇小说《无尾猫》《石碑》《绑架》,短篇小说《漂流》《少年与牛》《牛犊》《旱船》等。《小孤舍》曾获《儿童文学》中篇小说擂台赛银奖,《黄鳝》获儿童文学短篇小说擂台赛金奖。

  1931年,李有干出生在盐城一处偏僻的乡下,读书时正是战火纷飞的年代,那时他便与文学结缘,一直对文学创作保持着浓厚的兴趣。

  1951年,李有干开始发表作品。因为成绩突出,1956年受邀出席全国第一次青年文学创作者会议。江苏代表团9位作家非常幸运,受到周恩来总理的接见并一一握手,李有干就是其中之一。随后,他又被江苏省作协推荐到中国作协文学讲习所学习。

  刚进入创作上的青春期,一场政治风暴使他失去了创作的机会,直至到县文化馆工作,才重新接触文学,任务是辅导业余作者。

  “授人玫瑰,手有余香”。有十年时间,李有干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扑在十多名重点业余作者身上,一年中的大部分时光,都奔走在乡下。不论严寒酷暑,都在为业余作者们看稿、改稿,帮助他们出版了百万字的小说、曲艺等文学作品,培养了曹文轩、陈明等一批优秀中青年作家,推出了许多文学人才,为文学事业的繁荣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国际安徒生奖得主、北京大学教授、著名作家曹文轩在文章中写到:李有干先生是我的老师。我始终在心中认定,我的今天与他在昨天所给予的扶持密切相关。是他将我引向了文学世界。他给予我的也许超越文学方面。他的性格、作风、甚至生活上的习惯与嗜好,都在那段与他密切相处的岁月里,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

  自担任县、区文化行政领导工作之后,李有干整天忙于会议和行政事务,抽不出时间来进行创作,只能忙里偷闲地写一点。

  1992年离开行政岗位后,李有干有了充裕的创作时间,成为了一个业余的“专业”作者。随着改革开放逐步深入,文学出现空前的繁荣,伤痕文学、朦胧文学……表现手法不断地翻新,早已不是他接触过的文学,李有干一时无所适从。

  出于对文学的执着,他迅速调整自己,变换写法。用一年时间写出了短篇《钮扣》,反复地琢磨,终于打开了新的思路。

  李有干的创作,顺从了他的天性与经验。发表了一些成人文学之后,想到在辅导业余作者时,儿童文学颇多,且在他的“生活仓库”里,储存着大量的童年时代的材料,因此便有了再写儿童文学的念头。

  儿童文学的创作使李有干进入了创作上的第二个青春期,这时提高作品质量又成了他新的追求。1997年,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组织召开21世纪儿童文学作家队伍研究会,在介绍李有干时说了三句话:年龄越来越大,作品越来越多,质量越来越高。

  有了比较扎实的功底之后,2003年,李有干创作并出版了长篇小说《大芦荡》,以一个少年的视角和经历,勾勒上世纪三四十年代苏北湖荡水乡的生活画卷。从中可以看到“时代风云际会中的人性光芒,历史艰难岁月里的民族气节”,被誉为少年版的《白鹿原》。

  2006年,盐都区政府为他召开了作品研究会,20多位国内著名作家、评论家云集盐城。研究会后,《大芦荡》被列为2006年的重点书稿,再版后产生了很大影响,成为了李有干文学创作之路上的一个醒目路标。《大芦荡》收获了第22届陈伯吹儿童文学奖大奖、2007年冰心儿童图书奖、江苏省第三届紫金山文学奖。

  李有干把写作看成是马拉松式的长跑,虽然时有疲倦的感觉,但跑到终点的目标使他铆足了劲。耄耋之年,他依然坚持创作,相继出版了《水路茫茫》《白壳艇》《风雨金牛村》《白毛龟,绿毛龟》等优秀作品。

  “李有干是一个具有地方特色的作家,他生活在一个水网世界,那里沟河纵横,满眼是水,他喜爱那个世界,芦苇、海滩、帆船……一落笔,故事、人物都与水有关,水使他的文字避开了现代文学的枯涩与憔悴,一切随之有情。”曹文轩如此评价道。

  2017年,李有干荣获“首届盐城市文学艺术终身成就奖”。2019年,获中国作协“从事文学创作70年”荣誉证书。

  警惕文坛的热闹与喧嚣,潮流的多变,独居于苏北一隅,这是一种创作的姿态,更是一种创作的宣言,李有干以跨越半世纪出色的创作实践,构建并延续了中国儿童文学的现实主义创作一脉。

  “我理想中的儿童文学要能写出滋养人性的厚重,潜入历史的深邃,激荡血肉的永恒,让我们的少年儿童在成长中阅读,在阅读中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