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亚军:说真话的李美皆

2013年05月24日 11时57分 

李美皆近照

    我与李美皆只见过两次面,在此之前,读过她的文章,因她敢于抨击创作队伍中的某些不正常现象,是评论家中少见的“侠女十三妹”。李美皆曾给不少当红作家挑刺,且针针见血,在某些场合,李美皆每每被提及时,大家似乎都有痛快淋漓之感。可是,到了正式场合,大家却言不由衷,说些不疼不痒的淡话,实在是缺乏李美皆的锋芒。这也难怪,如今,说真话是比较难的。

  第一次见李美皆是2007年底,在北京的全国青年作家创作会上,李美皆一身戎装,却落落大方,眉目含笑,完全不像被大家广泛传播的文坛侠女形象(我以为的侠女应该是目光如电,形态悍然)。当时,我和李美皆在一个代表团,之前交谈不多,只在每次大会之后的讨论,才真正领教到她的侠女风范,她针砭时弊,言辞犀利,对当下创作的分析,句句切中要害。尤其是某天晚上,部队领导来看望我们,在那个座谈会上,李美皆对军事文学毫无顾忌的直抒己见,使我对她着实高看一眼。后来,我都悉心听她的发言。只是,那次会议太大,人太多,没能和她好好交流。

  李美皆敢于言论的做派在评论家队伍中绝对是个另类,开始,我以为她是尖锐的,孤傲的。那么多作家、评论家围着她转,像我这样不善言辞的人,难入她的法眼,根本没多少机会与她交谈。直到会议结束的宴会上,李美皆突然对我说,她在会上收到不少赠书,没法携带,看我能否帮她邮寄到南京。我与李美皆的交往是从寄书开始的,一直不咸也不淡。

  真正与李美皆成为朋友,还是2008年奥运会期间,我们去辽宁丹东参加全军的一个创作会议。因为自身的一些原因,全军的文学会议我还是第一次参加,在等级森严的会议室,还有餐厅,面对那么多行家里手,我习惯性地躲在后面,不多说一个字。干脆,我把心思放在回房间看奥运比赛上,那次使我了解到不少体育知识,收获颇丰。

  会议期间,组织我们去长白山游玩。那天爬完天池后,大家都很疲惫,紧接着又去漂流,起初兴致不是太高,没想到那是一个非常刺激的漂流,没有保护者跟着吆三喝四,可以任你漂,我们相互泼水打闹,大家都要玩疯了。就是在那次漂流中,我见到了李美皆率真活泼、非常女性化的一面,在我印象中,她没有所谓评论家的复杂与善变。返回丹东的途中,可能是天意,我和李美皆无意间坐在一起。就是那七八个小时的路上交谈,我发现美皆对当下文坛一些现象的分析,比如,“红包”评论、作家的自恋情结、某些小说的纯粹仿真生活、某些行业文学的视野狭隘等,真正是入木三分,切中肯綮。那次,除过创作上的一些观点我们有同感外,彼此还谈了另外一些话题。当得知她从山东的一个中学教师,一步步奋斗到今天的境地时,我们惺惺相惜。那一刻,除过对她批评言论上的敬重外,对她的人格力量我亦心生敬佩。也是从那时起,她开始称我为“亚军”,我也取掉了她的姓。

  那次,美皆在会上依然说到有关行业文学自我感觉良好的话,那些话在某种程度上可能起不到作用,可却能代表年轻作家们的心声。要知道,说那些话是需要勇气的,在现在这个年龄段,我是没这个勇气了,但美皆有。她尽管只比我小两岁,却比我勇敢自如得多。我自愧不如,却不汗颜,我的内心早已没“汗颜”这个词了。

  后来,《大家》杂志要给我做个专栏,需要一篇比较全面的评论,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美皆,我喜欢她一针见血的文字。于是就给美皆打电话说了此事,结果她二话没说,立马答应下来。当时她正在读博,爱人也在上海参加出国培训,她得一个人做学术论文,还得一个人带孩子,可她没驳朋友的情面,而且做得非常认真。一个月后,美皆发来了她与同学合写的评论文章,洋洋洒洒一万五千字,读后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她对每篇小说的分析超出我的想象,大多是我没想到的。美皆果然有侠女风范,她的文风除了一贯的客观抨击外,还刀下留情,对我写了些柔情的规劝。美皆的这篇评论,是我写作以来的第一篇大评论文章,我当即给她打电话,表达了我对这篇评论的看法和谢意。这篇评论在《大家》今年第一期发出来后,果然引起不少行内人士的赞誉。

  这半年来,由于颈椎腰椎的问题,我几乎没写任何东西。可是,写美皆,我却觉得值。于是就有了这篇浅浅的印象记。其中不少都只是我的一面之辞,我知道的,不管写得对与不对,美皆都会一笑而过的。谁让她有侠女的风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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