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岸有风 情意绵长 ——徐风新书《风生水岸》新书对谈分享会

(2017-12-12 08:52) 4895235

  

  12月10日下午,水岸有风——徐风最新散文自选集《风生水岸》对谈分享会,在宜兴市新华书店举行。江苏省作协书记处书记、《钟山》主编贾梦玮,《文艺报》评论部主任刘颋作为特邀嘉宾出席活动。在活动中,贾梦玮、刘颋与徐风三人就江南文化、紫砂文学等话题讨论非常热烈,对谈中妙语连珠,高潮迭起,为现场的100多位粉丝带来了一场高规格高层次的精神盛宴。

  认为,散文易写难工,其工在“心”。徐风这么多年写作就是“问心”的过程,一个人,可以问天问地问风问月问情,当他从对外部世界的关照回到内心,写作就进入了一种境界和难度,难在必须写出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想,必须真诚坦白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必须无愧于写下的每一个文字。徐风的作品很好读,也很有趣,但来不得半点轻慢。因为这是一本问心的作品,他在问自己的同时,也在问每一个读者,对历史、对文化、对山川风物是否有一颗虔诚、敬畏和感恩的心。有了这样的写作态度,有了不一样的厚度和分量。

  徐风与家乡宜兴的关系,套用网络上的一句话:“纵使念你千百遍,你待宜兴如初恋。”徐风的文字与宜兴的关系永远是饱含深情的,不是做出来的,是事实的真,是景物的真,更是情感的真,来不得丝毫虚假。宜兴的文脉、风物对徐风的影响与恩养,是深入他的血液之中的。徐风对宜兴的点点滴滴,如果没有这么深的感情,这么深的认知,就不能写得这么到位,这么深情。

  在这本书中,既可以看到云淡风轻,也可以听到金戈铁马,有写宜兴的人物,例如徐阁老、徐悲鸿、蒋碧薇、蒋南翔、尹瘦石……更多的是外来者,一些为江南宜兴的发展做出贡献的外来人物。宜兴的民风与文化积淀,与外来者之间如何融合,外来者如何推动宜兴文脉的发展。作为土生土长的作家,在徐风的笔下,以一种独特的文化眼光来看宜兴,来书写外来者对宜兴文化的传承和弘扬。

  如果光是写紫砂的壶或者人,还不足以使紫砂文学成为一种文学样式,当徐风把文化、传统、道德、文脉等融入紫砂文学,它才能成为一门丰富的文学门类。徐风写宜兴,写紫砂,他在写作中想传递给我们的,就是一种敬惜字纸、感恩文脉,重拾我们的传统的初心。

  曾经,在徐风的《布衣壶宗》研讨会上,我说,顾景舟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能为他写传记的作家;今天我想说的是,宜兴终于等到了属于他自己的作家,宜兴的紫砂文学等到了属于他自己的作家。徐风不仅仅把紫砂艺人当做匠人来看待,更多地把他们当做一个紫砂文化的传承者,每一道工序。每一道流程,徐风在里面读出来的是一种文化,一种精气神,这是徐风对宜兴、对紫砂、对中国文学的贡献。

  贾梦玮谈到,散文的创作是最没法躲藏的,作者本人与散文之间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因此,写散文也就是锻造自己的灵魂的过程。徐风的作品近几年来得到了许多奖项,他的文学成就不用我多讲了。我想他之所以能够得奖,是因为他散文的审美价值。他在文学上达到的高度,是他个人修行、修为的结果,不是说一个人写了多少年、了多少书就可以做到的。

  作为宜兴人,徐风写了许多向宜兴乡贤致敬的文章,如徐悲鸿、蒋南翔、蒋碧薇、吴冠中等,这些文化乡贤的共同点是少年时期留在宜兴,宜兴是他们的老家,是故乡,对于徐风来说,宜兴就是他的家,过去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徐风一直在宜兴,是宜兴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宜兴文化的在场者、贡献者。作为一个作家,一个创作个体,一方面,他是宜兴滋养出来的作家,另一方面,他又在不停地反哺宜兴文化。

  徐风谈到了对文化自己与母体的敬意,一个作家能够不离不弃、情意绵长地书写自己的家乡,徐风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本书几乎每一篇都与宜兴有关。这本书可以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关于文化追寻,徐风以一种情意绵绵,摇曳多姿的笔触去书写家乡,是浪漫主义的;中间是几篇是写自我的散文,感情是深厚、淳朴而真挚的。写自我的散文要从私情走向公义,他做到了公与私的兼顾,灵与肉的一致。文字真实而朴素,代表了散文的很高境界。第三部分是紫砂散文,紫砂文学如今有小说、传记、散文,成为一个门类,是因为徐风打造了一个文学的高度,真正把紫砂与文学融为一体,他与一把壶息息相通。历史上没有紫砂文学,在徐风的带领下,逐渐有人专门从事紫砂文化的阐释与弘扬。  

  徐风表示,他非常感谢这一片土地给他带来的灵感和滋养。他曾经有过多次可以离开宜兴的机会,但总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让他最终没走成。如今,他越来越多地依赖宜兴,这是一种互融的关系,一直以来,他把自己的写作看作是中国文脉的江南描述,江南的元素宜兴都有。对宜兴的写作成了他的开门八件事之一,这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我没法不好好地书写宜兴。就像每天要呼吸清新的空气、要吃新鲜的蔬菜。一种慢腾腾的生活、一种难以割舍的乡情,组合在一起,就构成了我跟宜兴的关系。

  他写宜兴的历史人物,就像在写自己的长辈。一个人总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在宜兴,我对历史人物的梳理,借助了文学与审美的拐杖,可以回到历史现场,怀想我们的古人,在江南宜兴耕读传家,是如何树立文化价值观的。前几天我去周铁古镇,看到两块石碑。古代小镇原来有一个民间组织叫“惜字会”,对文字爱惜如金。为了维护这样的惜字会,当地的乡绅捐出了田地,以田地的收入来维持这个组织。那时,我豁然开朗,在古代江南,乡间都有这样的惜字会来保护文脉,我们的祖先怎么会不崇文厚德。我们的祖辈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文字的尊严就是这样一代一代薪火相传的。解读我们的先辈,要从他们早期受到的教育、从农耕社会对文化的敬重去认识,要不然就读不懂他们已经模糊的背影。对江南文脉的梳理,用文学的笔触去书写江南文化的,是我热爱宜兴的理由。

  很多人也曾这样问过我,你最像哪一种壶。我想借潘向黎给我写过一篇文章《天生此人在宜兴》中的几句话:“徐风真像一把壶,一把四方竹鼎棱角壶。”这把壶的原创者是范大生,壶身为竹鼎,四个角巧妙地隐去了,不那么锋芒毕露。但它外圆内方,有筋骨,有底线,摸上去不是那么棱角分明,但是他的劲道和风骨都在里面。 

  

  

  对话实录

  

  徐风:我的每一本新书都绕不过新华书店,书店见证了我三十多年的写作生涯,我内心深处非常感恩。今天请来了贾梦玮,刘两位朋友,他们一直是我写作的支持者和帮助者,我们来聊聊宜兴,聊聊文学,感到特别荣幸。

  

  面对那么多徐风的粉丝,内心还是很忐忑的。第一次跟徐风面对面探讨作品,是他的《花非花》写作之初,从那时候起,徐风的写作就进入了我的视野。从《布衣壶宗》,到《风生水岸》,我觉得徐风的写作特别苦。散文易写难工,工在“心”。徐风这么多年的写作就是“问心”的过程。一个人,可以问天问地问风问月问情,但当他从对外部世界的关照,回到内心,写作就进入了一种境界和难度,难在必须写出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想,必须真诚坦白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必须无愧于写下的每一个文字。徐风的作品很好读,也很有趣,但来不得半点轻慢。因为这是一本问心的作品,他在问自己的同时,也在问每一个读者,对历史,对文化,对山川风物是否有一颗虔诚、敬畏和感恩的心。有了这样的写作态度,有了不一样的厚度和分量。

  

  贾梦玮:散文的创作是最没法躲藏的,作者本人与散文之间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因此,写散文也就是如何锻造自己的灵魂的过程。徐风的作品近几年得到了许多奖项,他的文学成就不用我多讲了。我想他之所以能够频频得奖,是因为徐风散文的审美价值。而他在文学上达到的高度,是他个人修行、修为的结果,不是说一个人写了多少年、读了多少书就可以做到的。

  作为宜兴人,徐风写了许多向宜兴乡贤致敬的文章,徐悲鸿、蒋南翔、蒋碧薇、吴冠中等,这些文化乡贤的共同点是少年时期在宜兴,宜兴是他们的老家,是故乡。对于徐风来说,宜兴就是他的家,过去是,现在是,以后还是,徐风一直在宜兴,他是宜兴文化的一个组成部分,是宜兴文化的在场者、贡献者。作为一个作家,一个创作个体,一方面,他是宜兴滋养出来的作家,另一方面,他又在不停地反哺宜兴文化。

  

  颋:徐风与宜兴的关系,套用网络上的一句话:“纵使念你千百遍,你待宜兴如初恋。”徐风的文字与宜兴的关系永远是饱含深情的,不是做出来的,是事实的真,是景物的真,更是情感的真,来不得丝毫虚假。宜兴的文脉、风物对徐风的影响与恩养,是深入他的血液之中的。我带着《风生水起》这本书去贵阳出差,看到“江南吃食”的这一部分,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但我越读越饿,这些江南美食写得太细腻、太生动,让我陷入了饥肠辘辘的境。那天我抱着徐风的书,一边看,一边饿,一边骂,就这么过了一个晚上。徐风对宜兴的点点滴滴,如果没有这么深的感情,这么深的认知,就不能写得这么到位,这么深情,这么无怨无悔。我想问问徐风,你怎么看待你和宜兴的关系?

  

  徐风:我非常感谢这一片土地给我带来的灵感和滋养。我有过很多次可以离开宜兴的机会,但总是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最终没走。如今,我越来越多地依赖宜兴,我觉得这是一种互融的关系。一直以来,我把自己的写作定位为中国文脉的江南描述,江南的各种元素宜兴都有。我对宜兴的书写成了我的开门八件事之一,这是非常自然的,我没法不好好地书写宜兴。比如一个人需要清新的空气、需要新鲜的蔬菜。一种慢腾腾的生活、一种难以割舍的乡情,一种风生水起的气场,组合在一起,就构成了我跟宜兴的关系。

  

  颋:在这本书中,既可以看到云淡风轻,也可以听到金戈铁马,有写宜兴的人物,比如徐阁老,徐悲鸿……更多的是外来者,一些为宜兴的发展做出贡献的外来人物。宜兴的民风与文化积淀,与外来者之间是如何融合,外来者是如何推动宜兴文脉的发展?作为土生土长的作家,你是以是怎样一种心理,一种怎样的文化眼光来看宜兴,来书写外来者对宜兴文化的传承和弘扬的?

  

  徐风:我写宜兴的历史人物,就像在写自己的长辈。一个人总要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在宜兴,我对历史人物的梳理,借助了文学与审美的拐杖,可以回到历史现场,怀想我们的古人,在江南宜兴耕读传家,是如何树立文化价值观的。前几天我去周铁古镇,看到两块石碑。小镇原来有一个民间组织叫“惜字会”,对文字爱惜如金。这个小镇上凡是写了字的纸是不能乱扔的,必须有专人收集,放到一个专门的地方焚化。为了维护这样的惜字会,当地的乡绅捐出了许多田地,以田地的收入来维持这个组织。那时,我突然豁然开朗,在古代的江南,乡间都有这样的惜字会来保护文脉,我们的祖先怎么会不崇文厚德。我们的祖辈就是这样走过来的,文字的尊严就是这样一代一代薪火相传的。解读我们的先辈,要从他们早期受到的教育、从农耕社会对文化的敬重去认识,不然就读不懂他们已经模糊的背影。对江南文脉的梳理,用文学的笔触去书写江南文化的,是我热爱宜兴的理由。

  

  贾梦玮:刚才徐风谈到了对文化自己与母体的敬意,一个作家能够不离不弃、情意绵长地书写自己的家乡,徐风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这本书几乎每一篇都与宜兴有关。这本书可以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关于文化追寻,徐风对自己的家乡是以一种情意绵绵,摇曳多姿的笔触去书写,是浪漫主义的;中间是几篇是写自我的散文,感情是深厚、淳朴而真挚的。写自我的散文要从私情走向公义,他做到公与私的兼顾,灵与肉的一致,文字真实而朴素,代表了散文的很高境界。第三部分是紫砂散文,紫砂文学如今有小说、传记、散文,成为一个门类,是因为徐风打造了一个文学的高度,真正把紫砂与文学融为一体,做到了与一把壶息息相通,体现了紫砂创作者的技艺与文学是相通的境界。历史上没有系统的紫砂文学,当代的紫砂文学,是在徐风的带领下,以一系列令人信服的作品,确立了一个文学门类。我相信,会逐渐有人专门从事紫砂文化、文学的阐释与弘扬。

  

  刘颋:光是写紫砂的壶或者人,还不足以使紫砂文学成为一种文学样式,当徐风把文化、传统、道德、文脉等融入紫砂文学,它才能成为一门丰富的文学门类。在中国的乡村,可以看到很多“惜字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身边的字纸篓变成了垃圾桶,也许只是名称的改变。但这中间,我们丢失了什么?徐风写宜兴,写紫砂,他写作中想传递给我们的,就是一种敬惜字纸、感恩文脉,重拾我们的传统的初心罢了。

  在《布衣壶宗》的研讨会上,我说,顾景舟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能为他写传记的作家;今天我想说的是,宜兴终于等到了属于他自己的作家,宜兴的紫砂文学等到了属于他自己的作家。徐风不仅仅把紫砂艺人当做匠人来看待,更多地把他们当做一个紫砂文化的传承者,每一道工序。每一道流程,徐风在里面读出来的是一种文化,一种精气神,这是徐风对宜兴、对紫砂、对中国文学的贡献。我想问问徐风,你给大家介绍了那么多类型的茶壶。你觉得自己更像是哪一种壶?

  

  徐风:很多人也曾这样问过我,你最像哪一种壶。我想借潘向黎给我写过一篇文章《天生此人在宜兴》中的几句话:“徐风真像一把壶,一把四方竹鼎棱角壶。”这把壶的原创者是范大生,壶身为竹鼎,四个角巧妙地隐去了,不那么锋芒毕露。但它外圆内方,有筋骨,有底线,摸上去不是那么棱角分明,但是他的劲道和风骨都在里面。

(吕瑞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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