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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光辉岁月、苍凉人生——孙频《松林夜宴图》新书分享会”在南京举行

2018-07-31 10:06

  

  江苏作家网讯  7月29日,“80后,光辉岁月、苍凉人生——孙频《松林夜宴图》新书分享会”在南京先锋书店举行。孙频与南京师范大学教授何平、留法博士萧盈盈一起,讲述光辉岁月中的苍凉人生故事,讨论大时代背景下的自我流动与安放。


何平(左)、孙频(中)、萧盈盈(右)

  《松林夜宴图》由《松林夜宴图》《光辉岁月》《万兽之夜》三个中篇小说构成。在这本书中,孙频开始变得开阔、温和,但一以贯之的还是她笔下的深情与对人的悲悯,她开始更多关注个体在时代中的无奈与妥协,苍凉与挣扎,毁灭或重生。《松林夜宴图》的两代艺术家在各自的时代里造就了各自不同的命运,《光辉岁月》中的梁姗姗可以视为是70年代末80年代初出生的这批人的精神史,一代人苦苦追寻着对自己精神以及肉身的安放。《万兽之夜》则是在时代中互相波及的命运与断层的人生。

  为什么起了这样三个题目?孙频说,起小说名字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写的过程中,随着小说的进展,题目会一直变化。《松林夜宴图》的题目一共换了六次,之所以最后定名《松林夜宴图》,是因为小说的核心全部围绕着这幅国画,它是一把揭开谜底的钥匙。而《光辉岁月》里,主人公是从时代和社会主动撤离的人,“我把她的轨迹定名为‘光辉岁月’,在我看来我真的想不出比这四个字更合适的了。我觉得对于这样一篇底色苍凉的小说来说,反而‘光辉岁月’最能代表小说的气质”。最后一篇《万兽之夜》,所谓“万兽”其实就是形形色色的恐惧汇聚在一起,所以有了这样的题目。


孙频

  人物的空间迁移和流动是孙频作品的特点之一。《光辉岁月》里,从小县城走向大城市的梁姗姗为什么又退回县城?孙频解释是为了“保全精神性”,她为了不让精神彻底消失,所以回到最安全和熟悉的地方去,但回到故乡的她依然是孤单的,但在这个县城里,她可以营造一个自己的世界和空间。《松林夜宴图》的李佳音则是行走在边缘状态的人,她有精神文化传承,又生活在商品经济时代,她从白虎山走到北京,然后在北京流浪,找一个莫须有的男人。其实她真正要找的是一个理由,表示自己内心仍然向往着最纯真的艺术。


萧盈盈

  作比较文学研究的萧盈盈将孙频与法国《温柔之歌》的作者对照,自我现在已经不可能以一种完全的、坚硬的方式去建构,自我是流动的、碎片的,是难以琢磨的。孙频小说的女主人公不断出发求学,以这样的方式追求坚定的自我,这种方式已经行不通,因为这个时代就是不完全的碎片流动。


何平

  在空间的腾挪迁移之中,孙频不断探索和追问着时代与个体的关系,寻求自我安置的可能性。三位对谈嘉宾谈到文学女青年的自我完成和自我实现,何平表示“只要她的小说写作不停止,就会有一个小说人物自我生存的过程。女性,或者说我们每个人,在这样的时代里都面临焦虑,通俗来说就是:我是谁?我在什么地方?”

  小说中反复出现的迁移情节或许与孙频的个人经历有关。孙频出生于小县城,后因为求学和工作在兰州、太原、南京、广州几个城市之间辗转。她的小说里常有故乡的存在,“故乡对一个人的意义是太重要”,因为最原始的最真实的情感摆在那里。在现场,孙频和读者们分享了自己的童年记忆,“我生活在北方的小县城,在我10岁左右,县城一半国企倒闭,到处是破败的工厂、无处谋生的下岗工人,这是我童年最深的记忆。因为是北方,物产没有江南这么富饶,饮食相对单调,冬天永远是大白菜、土豆和萝卜,所以我有一个恒久的印象,就是剥开大白菜后会有白菜花,有时候切开把白菜花插在瓶里,让我觉得非常美好”,她进一步说,“你最初的写作一定是顺着你最想表达的东西。我的小说为什么会浸入人生的苦难感,因为我对人生的这部分比较熟悉”。

  何平认为《松林夜宴图》具有强烈的象征性意味,如何将静寂、空白的感觉写下来,是很大的考验,有时也能形成新的艺术声音、特质。与许多同代年轻作家相比,孙频对传统文学的继承比较明显,她会处理、寻找自我空间和外部现实之间的关系,注重人物形象的塑造。谈及这一点,孙频表示虽然现在受日本文学影响,流行很轻很模糊的人物写法,不愿在人物和情节上加以太多的重量,“但可能我的文学观念有点过时,我觉得小说还是要贴着人物走,小说核心本质就是写人,写人与世界的关系。对于人物的刻画依然是小说的魂魄”。(文/俞丽云;图/刘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