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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鲁奖获奖作家:有力呈现文学自身的荣誉

2022-08-29 09:20


第八届鲁迅文学奖25日揭晓,七个奖项共35篇(部)作品获奖。其中,江苏作协、杂志、出版社报送的作品总计获8个奖项,江苏文学矩阵成果耀眼。

江苏共有4位作家获奖,当代重要作家韩东的诗集《奇迹》获诗歌奖,泰州市文联主席庞余亮的散文集《小先生》获散文杂文奖,南京师范大学教授何平的文学评论专著《批评的返场》获文学理论评论奖,译林出版社原副社长竺祖慈翻译的《小说周边》获文学翻译奖;江苏老牌文学杂志《钟山》首发的《过往》《中国当代小说八论》分别获中篇小说奖和文学理论评论奖;除了韩东诗集《奇迹》,获诗歌奖的臧棣诗集《诗歌植物学》、索南才让获奖作品同名小说集《荒原上》均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推出,《批评的返场》和《小说周边》则由译林出版社出版。江苏文学界成本届鲁奖大赢家,获奖数量占总数的五分之一还多,列各省区市之首、创历届最好成绩。

江苏作者队伍、文学期刊、出版社彼此赋能形成合力,有力展现了文学苏军的创作实力和整体水平,在全国形成强大影响力。在接受现代快报读品周刊专访时,韩东等获奖作家都为身处这样的创作环境感到欣慰、鼓舞。

陈曦 张垚仟/文

韩东:这届评委的确有公正之心,

也很果敢

《奇迹》  诗歌奖

读品:对于获得鲁迅文学奖您有何感想?

韩东:我的认知变化了,鲁迅文学奖也变化了,但总的来说都是往好的方面变。我心仪的诗人在名单中的占比越来越大,从上一届到这一届你能清楚地看见这一点。此外像于坚、西川这样的重要诗人都曾获得过此奖,能与他们为伍我感觉甚好。一个国家级奖项的方方面面,还是希望真正的杰出者上榜。感谢有关的评委,使这一趋势越发明确。国家级的奖励不仅关系到诗人个人的名利,更重要的是它自身的荣誉和公信力。

读品:此次获奖您感到意外吗?

韩东:意外。因为此奖的竞争很激烈,我在这些方面也比较麻木。你打电话过来时我完全不知道已经获奖,正在修改一个中篇。我觉得自己能入围已经是一种认可了,真的获奖这个步子迈得有点大。不是说我不够格。这届评委的确有公正之心,也很果敢。在此得向他们表达一下我的感谢和敬意。

读品:您觉得《奇迹》获得评委们认可的原因何在?

韩东:对我四十年写作(写诗)的肯定吧,也是对《奇迹》中体现的我近年来的写作变化的肯定,也是对诗歌专业性的肯定。

读品:您觉得这类似于一个“终身成就奖”吗?

韩东:应该不是。我写作并非为获奖,获不获奖我都会继续写下去的。

读品:诗歌对您意味着什么?什么是好诗?

韩东:抽象而言,在我,写诗是一种追求真理的方式。往小说,就是它的专业性,这是一件我能做也有把握做好的事,也还能做得更好的事。不单是写诗,写作对我而言是终身制的,不是非要写到死不可,而是,小说、诗歌是无底的,穷尽一生我们也只能窥见一二奥秘。余地几乎无限。

读品:能否说说您这些年的写作?

韩东:仍然是两条腿走路,写小说写诗。最近雅众刚刚出版了一本我的四十年诗选《悲伤或永生》,书做得非常漂亮,也算是我诗歌作品的一个小结、一个过程展览。此外今年底凤凰出版还要出我两本中短篇小说集《幽暗》《狼踪》,收入的是近几年的小说。明年会出一个诗歌课徒实录,暂定名《诗人的诞生》。就写作而言,我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中短篇小说上,关于诗歌,我也有新的想法,但需要想法成熟以及大段时间,才能开始。我在微信朋友圈曾发过几句话,抄在下面,算是我对以后要写的“诗歌”的一个想象或者初步设想:

“也别跨什么文体了,回到一种未分化的原初的写作,这样想一想才有动力。当然不是什么随笔,不是兼容并蓄的集成或卖弄,没那么轻巧,也没那么膨胀,必备的仍然是工匠精神,要像在甲骨上面刻字,那么的不易和珍惜,又那么不拘形迹。”

《奇迹》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庞余亮:在江苏,

只要安静写作都能有收获

《小先生》  散文杂文奖

读品:对于获得鲁迅文学奖您有何感想?

庞余亮:文学是公正的。这本书出来之后,得到了很多读者的喜爱,评委们肯定了《小先生》的文学品质,非常感谢。《小先生》是从我十五年的乡村教师生活经历中提炼出来的,十五年,十五个春秋,从我的18岁到33岁,我一生中最黄金的日子献给了我的乡村学校,所以要感谢生活。热爱生活的文学永远会被人看重。在文学苏军的队伍中,在静水深流的江苏文学大河中,每个人都在向前进。我也很开心能够成为这条大河中的一朵浪花。我还要感谢人民文学出版社对这本书的看重,这本书已经五刷,印了23000册。

读品:获奖之后回顾这段乡村教师岁月,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庞余亮:其实不是我获奖,我是代表无数个服务于乡村教育的老师们获奖。这本书是我教育的那些孩子们以及与我共事的那些先生们赐予我的。《小先生》中着重书写了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写了我所教育的孩子们的成长;二是写了老教师生活、工作的经历;三是写了我个人的成长。这本书是献给所有为江苏乡村教育服务的那些先生们以及在乡村教育的土地上成长起来的孩子们。

我想对那个在学校寂寞的生活中默默写作和教书的他说一声“谢谢”,感谢他的坚持;我想对那个十八岁的我说:“我们一起继续成长,我们还要向前走,乡村学校还在我的心目当中。”

读品:此次获奖您感到意外吗?

庞余亮:很意外,但也不意外。我56岁了,写作也已有35年了。江苏这片土地上,文风淳朴、厚实,只要安静地写作,你都能有收获。

读品:最初为什么会走上文学写作的道路?

庞余亮:我在扬州上大学的时候,诗歌对我的影响特别大,所以我就一心一意地爱上了诗歌。我在乡村小学工作的时候,在阅读和写作中,我又看到了诗歌和童话中最美好的部分。当我步入中年,回过头来想想我将最美好的十五年时光献给了乡村学校,我把最沉重的,枯燥的部分抽取掉了,留下了那些最美好的部分。

读品:您认为优秀散文的标准是什么?

庞余亮:在我看来,优秀的中国式散文应该像中国的山水画那样,虚实结合。在《小先生》里面,我很多做了很多减法、有很多留白。很多人的散文是油画式的,《小先生》是中国画式的。有评论家说我的散文继承了叶圣陶、丰子恺、夏丏尊等从校园出来的教师作家前辈的“贤善”和“性灵”散文的文心和传统。对于这样的评价,我还是挺骄傲的。我从自己的童年经历出发,写了12万字的长篇散文《小虫子》,即将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希望大家喜欢。

《小先生》  人民文学出版社


何平:文学批评应该

和身边的人与事休戚与共

《批评的返场》 文学理论评论奖

读品:对于获得鲁迅文学奖您有何感想?

何平:生于1960年代后期,和同一个代际的批评家相比,我是一个迟到的进场者,一个文学批评的“晚熟的人”。1998年,我开始尝试做文学批评的时候,我的同代人都已经是成名的批评家了。也因为是文学批评的迟到者,收获了江苏文学批评前辈们的更多的呵护,每一个江苏前辈批评家都或多或少给我的批评实践以滋养和启发。这六七年来,我的文学批评实践主要集中在主持“花城关注”栏目,召集“上海-南京双城文学工作坊”以及主编“文学共同体书系”和“现场文丛”等。我想,我这次获奖,不只是因为这本《批评的返场》,也是因为我这些年所做的文学和公共生活相关的事情。

读品:此次获奖您感到意外吗?

何平:这次参评的161篇文学理论批评奖备选篇目包含了各个文学代际、各种批评实践和不同的个人化批评语体修辞,是对这四年中国文学批评的全面检阅。至于意外不意外,所有的评奖其实都是一种选择。我注意到这次获奖的文学理论批评作品绝大多数都和当下正在发生的中国文学相关,我的《批评的返场》或许正是在这种意义上被肯定和选择。

读品:您觉得《批评的返场》获得评委们认可的原因何在?

何平:《批评的返场》分为“思潮”“作家”与“现场”三辑,是这些年我扎根文学现场的阶段性总结。扎根文学现场,参与文学生产是中国现代文学批评的重要传统。《批评的返场》第一辑基本是对改革开放以来,尤其是新世纪20年中国文学整体的观察和思考。第二辑是从我这几年的“作家论”中有意拣选出来的。六个作家,阿来生于1959年,邱华栋生于1969年,出生在这十年的作家,是宽泛意义上我的“同时代作家”。第三辑是每期“花城关注”的总评。2017年第1期,我开始主持《花城》杂志的“花城关注”,至今6年36期。每期一个专题,每一个专题选择的作家和文本,都尽可能地扩张中国当下文学版图。如此,《批评的返场》第一二辑关于中国当下文学,其所植根之处则是第三辑的文学现场。我这几年的批评实践只是在中国现当代,尤其是改革开放时代文学批评传统的延长上做了一点事情。

读品:您觉得什么是好的文学批评?

何平:好的文学批评是身体力行的行动和实践的文学批评,它和文学现场的关系不只是抵达文学现场,而是在文学现场,或者说作为文学现场一个不可或缺的部分。文学批评从业者只有通过广泛的批评活动,才有可能重新确立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建立起文学批评的公信力,同时重新塑造文学批评自己的形象。看五四以来现代文学批评传统,从精神层面,文学批评落实在“批评”,现代文学批评和现代知识分子之间的内在关系所达成的“文学批评”,最基本的起点是审美批评,而从审美批评溢出的可以达至鲁迅所说的“社会批评”和“文明批评”。

《批评的返场》 译林出版社


竺祖慈:少一点“翻译腔”,

译好后出声读两遍

《小说周边》 文学翻译奖

读品:对于获得鲁迅文学奖您有何感想?

竺祖慈:感谢译林出版社给我翻译这本书的机会,并以一种几近理想的装帧形式出版。感谢江苏省作协和译林出版社共同推选这本译作参加这次鲁奖的评选。江苏参评外国文学译作第一次获得鲁奖,当能刺激本省的文学界更加关注外国文学的研究和翻译,出版界增添外国文学优秀作品的出版动力,高校外语院系师生更有兴趣投入文学翻译事业。

读品:此次获奖您感到意外吗?

竺祖慈:确实非常意外。我虽然从事翻译出版工作三十余年,但长期以来主要精力一直放在经营管理方面,在翻译方面无论是数量还是经验肯定都比不上许多硕果累累的翻译家。鲁奖翻译奖主要对象是外国现当代作品的新译作,而日本现当代文学在世界文坛并非处于主流地位,具有世界影响的作家和作品虽有却不多,所以前七届鲁奖的翻译奖获奖作品中日本作品只占一部。这两点就是我为自己此次获奖感到意外的原因。

读品:您觉得《小说周边》翻译获得评委们认可的原因何在?

竺祖慈:《小说周边》的作者藤泽周平虽不能与上次获奖的大江健三郎(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相提并论,但在日中两国都有相当的影响,作品已经发行几千万册,而且人缘口碑都相当好。读者通过这部随笔集可以从各个角度了解作者的生平、生活、读书、创作中的点点滴滴。我喜欢书中文字的冲淡、平和与洗练,觉得自己的文字风格与之相近。我自认译作态度比较认真老实,力求不苟,落笔反复斟酌,并针对书中涉及的日中两国传统文化、文学乃至西方现代文学、影剧方面的内容做了两百多条译注。这些可能都是得到评委肯定的原因。转述评委会评语:“日本作家藤泽周平的《小说周边》娓娓道来,充满沉静和智慧。竺祖慈的译笔老到传神,可谓达到了与作者相同的心境。”

我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从事外国文学编辑工作后,业余翻译了近两百万字文学作品,进入新世纪后由于工作压力而基本没有再做翻译。直到2015年离开工作岗位后在同事们的鼓励下重操译笔,这些年又译了八九部日本文学作品。

读品:您觉得好的文学翻译的标准是什么?

竺祖慈:这个题目具有太多的主观性。我对自己译作的要求首先是对作品原义理解和传达的准确,尽量避免理解性的错讹,就必须反复阅读和琢磨,辅以大量地在线下和线上查阅资料,这种笨功夫可能仅对我合适而已。我还力求自己的译文尽量不给读者造成阅读障碍,尽可能地赋予某种文字上的阅读快感,少一点“翻译腔”,具体的做法就是译好后出声读两遍,觉得拗口就尽量想办法调整一下。这也仅是我对自己的要求而已,有些译家会反对的。至于其他翻译理论,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谈,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小说周边》 译林出版社


臧棣:诗坛耕耘多年,

得奖有朴素的欣喜和感恩之情

《诗歌植物学》  诗歌奖

读品:此次获奖感到意外吗?对于获得鲁迅文学奖有何感想?

臧棣:不意外。据说上一届差一票就能获奖了,这一届大家关于我也讨论得比较多。感想的话,就像一个老农民在一块很偏僻的田里辛勤耕种了很多年,有了一点收获,还是有基本且朴素的欣喜和感恩之情。

读品:对于其他获奖者有何看法或评价?

臧棣:都比较熟悉,都是朋友。韩东获奖,我一点也不意外,我觉得他早该获奖了,他的写作代表了当代诗歌很重要的一方面。我觉得路也是当代女性诗人中第一序列的诗人。

读品:诗人奥登说:一位诗人要成为大诗人,必备下列五个条件之三四:一是多产,二是题材和处理手法必须宽泛,三是显示出独一无二的创造性,四是在技巧上是行家,五是诗作成熟过程要一直持续到老。您觉得自己符合这五个标准吗?

臧棣:早超过这5个标准了。我觉得奥登的那套标准是西方的标准,中国对于大诗人有另外的标准。中国的文学传统强调智慧,强调以少胜多,孔子就是述而不著。写得多,难免言多必失。按照中国的传统,写得多是不智慧的表现。我的朋友就跟我开玩笑说我写得太多了。

读品:对于网络上的争论,您在朋友圈回应得比较多。

臧棣:很多朋友也觉得你不用去管别人,你怎么每个都搭理。因为我当老师,我的观念是有教无类。不是说我非要辩驳荒唐的见解,而是我去反驳一个荒唐的见解,同时展示出来的一些基本的对诗歌的认知,可能会让围观者受益,那么我觉得就等于是传播了“正能量”。积少成多、集腋成裘,慢慢就会改变一些读者对诗歌的偏见。类似于诗歌的布道吧。

读品:在您看来,优秀诗歌的标准是什么?

臧棣:伟大的标准,或许不太容易变。好诗的标准实际上一直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变化。不同的时代有自己的好诗的标准。当然,也要避免陷入审美相对主义的陷阱。好诗的标准涉及两个方面,富有暗示性的语言和足够敏锐的生命洞见。换句话说,好诗在语言上必须足够新颖,足够惊异,足够敏感。杜甫讲的嘛,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同的时代,惊人的诗歌语言的标准会有变化,但对诗人的文学能力的要求是一样的,诗人必须在语言上下足够的功夫。当然,足够新颖,并不是要求诗人追求怪异的表达,我还是希望,诗的语言要有诗人生活的那个时代的气息。另一方面,好的诗歌一定包含对人生矛盾的深刻的体察,并将这种体察表达得足够新异。

读品:能否谈谈你和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之间的合作?

臧棣:这本诗集也算遇到了真正懂它的编辑。整个编辑过程,基本上都没有大的改动,这很不容易。我的诗,因为在修辞上有很多新异的表达,有时会遇到波折;不过这次,遇到问题,都是协商着解决,彼此都能尽量善意地理解对方。非常感谢这本诗集的编辑团队。

《诗歌植物学》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


 索南才让:故乡对于作家来说,

几乎就是创作的本源

《荒原上》 中篇小说奖

读品:请先谈一谈获奖感言。

索南才让:首先,我想感谢第八届鲁迅文学奖的评委老师们对我这部作品的认可与肯定。其次,对我个人而言,获奖也是一个新的起点,激励我创作出更好的作品。

读品:对于获奖感到意外吗?

索南才让:特别意外。与我一起获得提名的老师们,我觉得无论是从创作的年限,还是作品的质量数量各个方面都比我好,所以我没抱什么希望。当我得知自己获奖之后,特别意外。

读品:如何走上文学写作的道路?

索南才让:我在学校的时候不太读书,只读到小学四年级。开始放牧之后,生活太枯燥了,想找点事情做,就有意识地去找书来看。这个时候,我在叔叔家看见一本没有封面也没有封底,还被撕掉了好多页的武侠小说,后来我才知道那是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从武侠小说开始,我迷上了阅读,后来逐渐地从武侠小说转向了纯文学阅读。对我影响最大两本书是路遥先生的《人生》和《平凡的世界》,读了这两部作品,我开始认真地去思考自己的人生,也是从这时候开始有了写作的冲动。

读品:目前你出版的几部小说几乎都围绕着高寒草原牧区的生活,草原生活以及牧民的身份如何影响了你的写作?

索南才让:每一个作家都无法逃避环境对他的影响,故乡对于一个作家来说,几乎就是创作的本源,作家与故乡在内在层面有着几乎是血肉相连的关系。作家想写深刻且本真的作品,故乡就会跳出来并且处在主导性的位置,甚至有可能作家只能为故乡写作,很多优秀的文学作品都和作家的故乡密不可分。对我个人而言,我在草原上放牧,从祖辈那里遗留下来的基因深深地刻在我的骨血里面。所以我写作的时候,必然会有这方面的体现。我只能做我自己。

读品:你认为优秀小说的标准是什么?

索南才让:优秀的小说首先要有多重解读空间,经得起多重阐释。其次,必须有属于作家的独特气质,在语言方面也要有自己的风格。语言是作家的第一道门槛,语言不好的作品经不起反复阅读。优秀的文学作品是时间淘洗出来的。

读品:获奖作品的同名小说集《荒原上》由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为什么选择文艺社?谈谈你们的合作?

索南才让:我与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的合作非常愉快,从建立联系到敲定出版细节,一切都很自然顺快,有一种水到渠成的感觉。文艺社的优势是做书很有经验,从封面设计、纸张选择到各个细节都特别认真。有时候,我会提出一些个人的看法,他们会第一时间研究对待,并给出回应,然后大家会一起磋商如何达到最好的效果。我已经出版了好几部小说,《荒原上》是我最满意的一部作品。有机会的话,希望能与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再加深合作。

读品:接下来有什么写作计划?

索南才让:我正在写一部长篇小说,也是关于高寒草原、关于青海大地的。写作之初,我急于向前奔跑,急于离开我身处的既定的环境。现在我想后退一步,重新从原地起步,再走一遍这段之前走的太匆忙的路。

《荒原上》  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