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姜燕作品研讨会在宁举行

(2017-12-11 12:02) 4902704

  江苏作家网讯  12月8日,由江苏省作家协会主办的郭姜燕作品研讨会在南京召开。省作协党组书记、书记处第一书记、副主席韩松林,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副主席汪政,副主席、创研室主任鲁敏,副主席、凤凰出版传媒集团办公室主任祁智以及儿童文学评论家谈凤霞、刘秀娟等参加了研讨会。研讨会由汪政主持。   

     

  郭姜燕,江苏如皋人,现为苏州大学实验学校语文老师,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2010年开始儿童文学创作后,先后在《儿童文学》《少年文艺》等杂志发表作品几十万字,已出版《看了蚂蚁又看云》《我们的秘密》《猜猜我从哪里来》《季悠然和她的猫》《摇篮村有个女巫》等。她的长篇童话《布罗镇的邮递员》自去年出版以来,获得了中宣部2016“优秀儿童文学出版工程”第一名、2016“中国好书”、第十届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第十四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2017陈伯吹国际儿童文学奖等多项荣誉。


  韩松林今天是郭姜燕老师的作品研讨会。从事儿童文学创作,有两句话特别重要,一句是孩子的事比天大,还有一句是孩子的事大如天。这两句话无论是哪一句都充分说明人类对儿童成长规律性的认识,说明儿童的教育和培养是多么重要。作为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家,大都有显著的特点:一是尤其有真心,儿童文学作家时时刻刻葆有真心,带着初心、善心去和儿童接触,去观察儿童的世界;二是尤其有真情,没有真正的感情,是难以创作出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的,真情是无价的、无私的、无暇的,用这样的真情给予孩子们滋养,是儿童文学作家的贡献;三是尤其有真爱,儿童文学作家善于进行艺术上的追求,力求让孩子们喜欢阅读、能够理解,这看起来简单,其实需要较高的艺术素养和个人素养。郭姜燕老师同样具有这些特点,有些方面甚至更加突出。希望通过今天专家们深入的研讨,能够进一步探索儿童文学创作的规律,推动江苏出更多的儿童文学名家大家。

 

  谈凤霞:郭姜燕的长篇童话《布罗镇的邮递员》充满了温情的幻想。小说设计了两种环境,一个是小镇,一个是森林。这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结构,一个是现实,一个是自然和幻想。无论是社会批评还是生态批评,甚至是道德批评都可以容纳进去。阿洛作为主人公,是诚恳、善良、温暖的化身,建议把阿洛的形象再深化一些,不能是静态的,要有成长和发展。有些次要人物塑造得非常好,每一种形象都立得起来。我认为儿童文学当中要有几个“望”,一个是回望,一个是渴望,一个是希望。要有对生命历程的回望,对童年的回望,这一点郭老师做到了。渴望,不仅仅指孩子的渴望,也包括成人的欲求。这在郭老师的一些短篇故事中,写得非常好。还有希望,郭老师每篇结尾都有上扬的格调,有理想的美好,并且有比较悠远的表达。《布罗镇的邮递员》在情节和结构上,是短篇串珠式的结构。有些地方构思非常精巧,但是悬念方面还可以再打磨,有些语言可以再精致一些。    

  刘秀娟:这部作品是从本源出发的童话,对经典童话中包含的人类基本经验有一种唤醒作用。我们认为真正的经典童话,内核应该是关涉人与自然的历史经验,人与自然的经典主题。我觉得《布罗镇的邮递员》有种叙述的野心。她给本源性的童话创造了一个契合点,她描述的是永恒的世界。这些年不乏优秀的童话,但是关于人类叙事整体性的童话比较少。《布罗镇的邮递员》试图作出这样的努力。这部作品有童年感和童话感,遗憾的是没有设置成非常自然的童话语境。结构方面,这部作品不纯粹是串糖葫芦的结构,一个一个小故事,其实都是这个宏大主题的分化。但因为要有推进,所以在小故事的表达上有时稍显急躁。这部作品也让我想到童话逻辑和生活逻辑的关系。现在很多儿童文学的创作都存在这个问题,推崇幻想,有时候不太注重生活逻辑的表达。这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 

  张娟:首先,从成人和儿童的关系来看,这本书是具有儿童本位的文学作品。其次,从人类和自然的关系来看,它又是一个饱含生态意识的作品。这本书有中国意蕴和中国式审美。但是我觉得里面有一些让人遗憾的部分。小说很多地方处理得很有中国气质,但是像吹笛的陌生人变成宫廷乐师,又让我感觉是西方式的。阿洛这些名字也是西方式的。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个整合,写成中国化的故事,他们也可以有中国化的名字,而不是西方和东方混合的表述。     

  王春鸣:《布罗镇的邮递员》亲切、甜蜜而苦涩。整个小说写了一种成年社会已经消失的精神生活和现实生活,是从成人经历过的高度和角度塑造出理想的阿洛。阿洛就像爱弥儿一样天生就知道爱、善良、包容,正因为这种爱、善良、包容,所以天生带有批判性。阿洛和爱弥儿不一样的是,爱弥儿观察了各种社会制度和现象以后,他不会对成年人寄予信任,所以爱弥儿是孤独的。但阿洛不是一个孤独的人,他最后建立了森林小镇,用他的爱把这个世界重构了。我觉得这个结局特别美好,也特别悲伤。 

  姚苏平:从我个人的感受来说,阿洛的形象是一个少年的归去来。少年阿洛不是传统意义的拯救者,他是这个世界里非常普通的传递者,传递问候与和解,分享温暖和幸运,这是阿洛存在的意义。另外,隐含了两样东西——时间和空间。时间充满了文化的意蕴,空间充满了时间的隐喻。这个作品能够给成人和儿童带来共同感受,带来关于生命的哲学性思考。作品还具有中国童话的特点。小镇有钟表匠、烧饼店等等,是一个典型的中国小镇,我喜欢镇长和驴子的出现,这样的处理改变了阅读节奏。童年的生活状态和自然生命比较融洽地流淌在作品中,布罗镇和森林的对立构成了文本的张力,缝合和弥合也使得文本具有了可读性。

  李玫:郭老师的书当中,我非常看重的是比较高级的价值观。在人类整个发展过程当中,从野蛮走向文明,从文明走向更文明,高级的意思就是指它更文明的阶段。我觉得郭老师的《我们的秘密》在这方面处理得很好,因为和人类发展需求是一致的。郭老师价值观比较高级的还有《给我一个拥抱》,一个人如何和世界建立连接,爱是需要习得的,得到爱之后传递爱,和这个世界建立连接,这是非常重要的。 

  田俊:有人认为所有童话都是伴随恐惧而生的,听童话的过程就是战胜恐惧的过程,人类的内心充满了恐惧,这种恐惧是因为内心的不完善。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童话最忌讳说到一半就停止,黑色童话就是这样的,它不是克服恐惧而是延伸。显然郭姜燕不是这样,她尽力在解决问题。童话给了郭姜燕更加自由施展的空间。让阅读童话的孩子在苦难面前直面自己,这种乐观和阳光在郭姜燕的作品中一脉相承。同时,我们更希望在长篇小说里,看到长篇小说应有的节奏,比如说忽然消失的驴子,没有解答的关于时间的答案,这都是遗憾,但这也是对未来郭姜燕创作的祝福和期待。 

  初清华:从难度来讲,儿童文学创作太多关注西方,使得研究者觉得儿童文学创作在技法使用上,很难找到中国特有的表达方式。在《布罗镇的邮递员》中,我看到了新的可能。此外,儿童文学对于人性的善恶之辨和对于死亡意识的传达,怎么在作品当中表现出来,又不让孩子感到恐惧?这也是非常重要的难题。从深度来讲,我觉得她的作品里面体现出了一些中国思维、传统思维的要素。广度则体现在作品的社会性中,具有相当的社会宽度。在艺术表达的限度上,作品呈现出传统的温和敦厚的效果。虽然名字是西方的,但是很多东西是中国化的,包括它的结构,我更愿意把它当成章回体,每一节都可以作为独立的短篇小说阅读。

  石英我觉得这部作品其实是连接两个点。第一是温暖和忧伤,在《布罗镇的邮递员》里面写了一些很忧伤的东西,我认为本身是很有力量。不回避的同时,又用很温暖的眼光来看待它,让我们有面对的力量,这是忧伤和温暖的整合。第二是幻想和现实,两个世界得到了整合,不是说森林的出现拯救了小镇,森林和小镇是互相拯救的。有老师说阿洛好像缺乏成长,我觉得因为有互相拯救,幻想和现实的逻辑需要得到更清晰的呈现。第三是善和恶的对立,我比较关注善和恶的连接是什么,在威胁下改变成的善不是真正的善,需要更深入地思考善和恶是什么。    

  李燕:第一,我觉得这本书是对自然世界的表达,我很喜欢快时代的慢童话,仅仅是邮递员三个字就能勾起很多写信和回信的回忆。第二,这是一个很美好的选材,还原了童话特有的美学力量,有着超越现实的哲思。书中充满了隐喻,每个故事都有可以展开的主题。如何展开自己的想象,是展现童话作家功力的地方。阿洛除了善良别无所长,但是故事之中依然充满着飞扬和诗意的想象,创作出了一种独有的意味。郭姜燕把很抽象的理念变为具像化的能力非常高超。达到了儿童文学的儿童性与虚拟性的有机结合。这部作品也有不完美的地方,比如说阿洛的年龄太大了,每一个故事的标题还可以更好,关于小镇和森林的情景设立,也可以把两者写得更细腻、真实,因为越真实越童话。 

  祁智郭姜燕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作家,首先《布罗镇的邮递员》的情节不是注水的,塑造了那么多动物和人物,这很了不起。第二,她的认真在于她的每一句都是真知灼见,这是一个典范的、教科书式的叙述文本。第三,她认真的地方是整个的谋篇布局独立成篇,独立成篇可以让孩子把长篇在短时间内阅读,为他们阅读提供便利。由此我想说的是,江苏的儿童文学作家都是认真的,都是在用自己的作品说话。郭姜燕老师之所以写这些书,不是为金钱所迫,为销量所迫,她是因为孩子需要,生活需要,也包括命运的需要。她的作品伴随着她和孩子相处的岁月,她的作品也伴随着她度过了刻骨铭心的伤痛。如果每一个作家都能够把自己的作品当回事,这既是作家的幸运,也是读者的幸运,同时是这个时代的幸运。

     郭姜燕:感谢各位老师对我作品的真诚的评价与建议,今天的学习不是一次修改作品可以达到的,应该是在几十年人生写作当中慢慢去领悟、慢慢去融合、慢慢去成长的。

       是儿童文学让我成为了和普通语文老师不一样的老师,也是儿童文学给了我光,让我在孤独的时候忘掉背后的阴影,朝着阳光前行。儿童文学让我认识了江苏作协的各位领导,还有各位专家、各位朋友,让我觉得找到了组织、找到了温暖,我喜欢这样的氛围,也喜欢作协这样的大家庭。

(周韫、俞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