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璟秋:枇杷洲头金丸香

2015年12月09日 16时48分 
  湖上初晴,莲池新景,高柳熏风。榴花含蔻丹,芳草凝碧,一蓑一笠,船过无痕。芦荻荡里,三两水凫,相歌罢随聚随分。念此景,明朝隔千里,何惜情深……
  ——题记《沁园春?三山岛》
  苏州不仅有著名的园林,还有以丰饶物产闻名的东山和西山,而我们这趟要到达的地方是东山西南太湖中的一个小岛——三山岛。
  乘船去往三山岛的途中,我笑言:再往西,到太湖西线的第一座城市,就是我的家乡。刚刚好,我也住在一个叫做“东山”的地方,这真是别样的缘分。但在这一望无际的湖上,最西面是在哪儿呢?遥遥远眺,或许,是在那水天交接处;或许,就在那白云悠悠的尽头……
  万顷湖光间,偶有小汀洲迭出,一丛丛的碧绿的芦苇里,雏鸟的声音唧唧喳喳的。放眼处,是大片大片的绿,万点金黄点缀其间,像是一个个欢乐的小精灵。
  靠岸泊船,河埠上已被参天的大树撑起大片的阴凉,我们到了这个避世之处,脚尖上是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投下的细细密密的光斑。不知何时,空气中弥漫起清甜的果香来。
  “嘿,快吃颗枇杷!”同伴走了过来,他手中的提篮里挤满了黄澄澄的果子,我拈起一颗,细细地瞧了一会,竟不舍得立刻剥开。
  听说,枇杷树与大部分果树不同,会在秋天或初冬开花,果子在春天至初夏成熟,比其它水果都早,因此被称作是“果木中独备四时之气者”,又有“金丸”的别称。
  坐在树荫下的老人们头戴斗笠,却不卖力吆喝,只拿着一把小蒲扇子轻轻地摇着。有人走过问起,方才道:“自家种的白玉枇杷,甜。”   用指尖擎住枇杷顶心,小心翼翼地剥开枇杷薄薄的皮,果汁霎时间便流淌了出来。赶忙送到口里轻轻一咬,酸甜的滋味顿时充斥着每一个味蕾,久久不能散去。
  这感觉真是太妙了!我吃完一个枇杷,指尖还凝有甜津津的果胶。
  “再来一颗吗?”同伴再将篮子递过来时,原本挤满一篮的枇杷只剩下了一半。
  或许是因为太好吃,觉得其皮薄肉甜,进而竟会感到其果核是不是太大了些?就这样,一颗一颗,吃得停不下来,任凭果胶黏了一手,果汁在嘴角边蜿蜒出抵达过的痕迹……沿着长满莲花的池子走着,偶尔有几只小野鸭在莲叶间一个接一个地扎猛子,漾起圈圈涟漪,这是静谧中的小插曲。在不知不觉间,果筐见底,舌尖上的酸甜没有减弱半分。只待我们离开三山岛的那一刻,它的小宇宙又爆发了起来——这样好吃的果子,不买一些带回去,实在是心有不舍。或许,这也是三山岛的枇杷留给人们的无尽的回味。我们记住了三山岛,带走了枇杷,每每吃起它,就想到了出产白玉枇杷的美丽岛屿。
  山上依旧是万点金黄,那是枇杷熟透了的颜色。
  江南的人们还知道将枇杷叶蜜炙后可清肺止咳,它与枇杷果各有妙处,乃是双绝。
  在太湖这片宽阔的水域上,有这样一座盛产枇杷的小洲,无疑是世外仙源。清人吴庄藏有《三山诗》赞曰:“长圻龙气接三山,泽厥绵延一望间,烟水漾中分聚落,居然蓬莱在人寰。”真是名副其实。
  告别了三山岛,我们依依不舍地踏上返程之路。什么时候我们能再相聚,一起品尝枇杷洲头那金丸白玉的独特之美呢?(来源:2015年第3期江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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